“楠楠,你看,这里是你的房间,我一点都没有动,你看看这些,这是你折的纸星星,这是你的粉红豹,这是你随手画的漫画……看看你能不能想起些什么?”陆砚辞满眼激动到,一直等着眼前的女人忽然间抬头,然后告诉他的她响起什么来了。
然后她还是像之前一样,怯生生的看向他,摇摇头。
陆砚辞领着“桑弥”,已经把整个顾宅都里里外外的看了一遍,然而她每一次都是一遍又一遍的摇着头,满眼茫然。
“没关系,现在不记得没关系,我们还有机会的。”陆砚辞掩去心里的失落温柔道。
“北……时彦?”“桑弥”微微开口。
陆砚辞一愣,惊喜的抱住她,“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刚刚想起我了?”
“桑弥”疑惑的摇了摇头。
陆砚辞心里一阵落空,“没关系,没关系的,楠楠,你不用自责,我们还有机会的。”
“嗯……”“桑弥”微微低下头,又埋进他怀里。
这两天陆砚辞一直日夜陪在她身边,待到“桑弥”终于睡着了以后,陆砚辞轻轻掩了门退了出去。
这两天他已经尝试过无数遍了,无论他如何带着她重温以前的记忆,她都一点也记不起他了,原来被心爱的人遗忘的滋味是这么难受的啊。
可是明明失忆的人是她,为什么慢慢忘记对她的感觉的人却是他呢?
一开始他以为自己只是一时不习惯,可是这两天即使对着她那张与以往完好无损的脸,曾经对桑弥那样的感觉却再也没有过。
是他变了吗?
是他没有想象中那么爱她吗?
可是不对啊,每每回想着记忆里的那个人,他都觉得自己的心依旧在跳动啊。
“哎呀——”一阵女声把陆砚辞从回忆中拉过来。
“谁?是谁在那?”声音好像是从围墙那边传过来的,陆砚辞警惕的走了过去。
“唔……好痛啊!我的**……”陆砚辞走过去时只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运动服的年轻女人正倒在一片玫瑰花丛里。
“你是谁?”陆砚辞不悦道。
女人回过头来,脸上还有吃痛的表情,看见他的一瞬间眼里突然闪过一片光,然后自顾自的开心道,“诶!我就说嘛!我肯定跟这个房子有渊源!主人我都这么眼熟呢!”
陆砚辞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来历不明的女人,微微拧眉,冷冷道,“马上滚出去,否则我就报警告你私闯民宅。”
“啊!别别别!”岑欢欢大叫着,一下子从地上爬起,也不顾玫瑰的刺就朝着陆砚辞走过来,“别!你千万别报警!我……我就是很喜欢你的房子,明天我就要离开了,所以今天晚上我就偷偷跑过来,想进来看看,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房子我就特别亲切!”
岑欢欢一边说一边打量着这个院子,惊喜道,“哎呀!我真是太喜欢这个房子了!我就觉得这个院子里种的都应该是些玫瑰花,我最喜欢玫瑰花了!就连她的刺我都喜欢,嘻嘻嘻,”岑欢欢低头把被自己压倒的一大片玫瑰花扶起。
看着眼前的女人陆砚辞的眸子里渐渐浮起一片异样的神色,胸口某个地方再度复苏……
“时彦,以后我们结婚了就在院子里种满玫瑰花好不好啊?”
“不好,玫瑰花都是刺。”
“刺怎么了?她的刺我都好喜欢的呢!”
“你叫什么名字?”陆砚辞一步上前把蹲在地上的女人抓起来。
“啊!你干嘛啊?怎么这么凶啊?”岑欢欢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我叫岑欢欢啊!怎么了?”
“岑欢欢?岑欢欢……”
陆砚辞看着她的脸,一遍遍的念着她的名字,眸子里的光渐渐熄灭,松开她的手。
他在胡思乱想什么啊!眼前这个女人从里到外与桑弥没有一点相似,他居然会对她产生那样的错觉?
真正的桑弥正在房间躺着啊。
“好了,你走吧。”陆砚辞冷冷道,转身欲离开。
第二十八章你认识我吗?
“诶!别啊!”岑欢欢一步上前拉住他,“拜托拜托,算我求求你了,你就让我进去看看你的房子吧!我真的好喜欢这个房子啊!”
陆砚辞看着拉着自己的手,刚刚她拉住自己的一瞬间他居然有一种想要一把将她抱进怀里的感觉。
这太可怕了!
“你想进来就进来吧!随便参观,但是二楼右边的第二坚房不能进!”陆砚辞甩开她的手,心里一阵烦躁,头也不回的离开。
“啊!谢谢!谢谢!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啊?”岑欢欢开心的喊到。
陆砚辞身子微微一僵,字句清晰的吐出三个字,“陆砚辞。”然后他居然像是在期待什么似的顿住了脚步。
身后的女人并没有任何反应,立刻就开心道,“好的,陆砚辞,谢谢你!”
陆砚辞身子僵了僵,迈步离开。
岑欢欢看宝贝似得把屋子里里里外外的都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二楼右边的第二个房间不能进,岑欢欢一直记着那个叫陆砚辞的男人的话,可是她已经把所有房间都看了一遍,就是没有看见那个特地在广告上单独放出来的房间,难道二楼的那个房间就是?
岑欢欢站在那个房间门口,很是纠结的皱着眉,想要推门又不敢推门。
“我就进去看看,不会随便乱动什么东西的。”岑欢欢像是赌誓般道,然后深呼吸了一下轻轻推开了门。
屋子里很暗,点了一盏台灯,床上似乎还躺着一个女人。
岑欢欢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她就只看一下,看一下就好。
“你是谁?!”床上的女人突然惊醒,啪嗒一下打开床头的灯。
岑欢欢被突然亮起来的灯光晃了眼,下意识的捂住眼睛,“我……我不是坏人,我就是进来看看这个房间而已……”
床上的“桑弥”一改平日的单纯柔弱,眸子里闪着凌厉的光,一步步走过来。
“拿开你的手。”“桑弥”面色阴沉道。
岑欢欢一脸不解,放下手,“怎么了?你认识我吗?”
看见床上女人脸的一刹那,岑欢欢突然间觉得特别熟悉,有好多模糊的画面马上要在脑子里涌起,几乎下意识的就要喊出这张脸的名字,却又迟迟说不出来。
“桑弥”面色阴冷的走过来,眸子里闪过各种复杂恶毒的情绪,妖娆的勾了勾嘴角。
“觉得我很眼熟?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硬闯。哈哈哈,这话就是说你的!”“桑弥”阴恻恻的笑起来,忽的一把拉住岑欢欢。
“诶!你……你干嘛啊你?”岑欢欢一脸不解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桑弥”神秘的笑了一下,忽的张嘴大喊起来,“啊啊啊啊啊!救救我!救救我!啊啊啊——”
陆砚辞正在楼下为那个突然出现的女人而心神恍惚,突然间听见二楼传来桑弥的求救声,立即冲了上来。
“啊啊啊!你放开!你放开我!”
“你……你干嘛啊你?”岑欢欢满脸不解,明明是她抓着自己不放,怎么现在还一直呼救呢?
“你干什么?放开她!”陆砚辞出现在门口,紧张的大喊着。
见此“桑弥”立刻甩开岑欢欢忽的撞向墙。
“楠楠!”陆砚辞大叫一声立刻冲上来抱起晕倒的“桑弥”,“楠楠!楠楠你怎么样?你不会有事的!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怀里的“桑弥”伸出手,娇弱的指了指傻站着的岑欢欢,然后晕了过去。
陆砚辞利剑一样的目光立刻射过去。
岑欢欢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目光呆滞的对上陆砚辞。
怎么回事啊?她不过就是想进门看看而已,怎么变成现在这幅局面了啊?早知道她就应该听斓跃的话,好了,现在惹出事了。
第二十九章坐牢
“你……你你你……你别这样看我啊,不关我的事啊,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怀里这个女人好奇怪的,我才刚刚进门她就醒了,然后很凶很凶,她自己撞的!不关我的事情!”岑欢欢迎着陆砚辞狠厉的目光,挥着手解释着。
陆砚辞一把抱起晕倒的“桑弥”直接迈步离开了只留下一句,“警察局见。”
岑欢欢一个人僵在原地,她这是……要坐牢了?
“楠楠!楠楠!你醒了?你吓死我了!”“桑弥”缓缓睁开眼睛,看见病床前冒出青色胡渣的男人心中微微一动。
她终于得到了啊,她终于得到了他所有的目光。
在经历了那么多以后。
她是容倾颜。
本应该老老实实待在精神病院的容倾颜。
当年陆砚辞知道了所有真相以后就让她把桑弥所有的经历都经历了一遍,最后被送到了桑弥曾经呆的精神病院。
三个月前,沈斓跃找到了她,说要和他做一笔交易。
一看见站在沈斓跃身边的那个无忧无虑的女人时,她就一眼认出来那是桑弥,是彻底改头换面忘却前尘往事的桑弥。
沈斓跃说这些年陆砚辞一直没有放弃找桑弥,他带着桑弥到处跑,害怕迟早有一天会被他发现,即使现在的桑弥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她嘲讽的笑了笑,跟她说这个有什么用?让她去拦住陆砚辞吗?
沈斓跃摇了摇头,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的脸,说了一句话,你可以变成桑弥。
容倾颜瞬间僵在原地,脑子里闪过无数设想。
如果她变成桑弥,那陆砚辞就会爱她了,就会跟她结婚了,就会满心满眼只有她了!
这不就是她一直以来想要的吗?
“好!”她一口答应。
后来的三个月,那三个月,那非人的三个月啊!
她抹去了身上所有关于容倾颜的痕迹,把自己从里到外彻彻底底变成了桑弥。
然后,就有了拍卖会初遇那一幕室,有了他失神的目光,有了他日夜的守护,有了他全部的爱。
每一次他都叫她,楠楠,楠楠,一声声的楠楠,她多希望自己就是啊,她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她就是桑弥!她就是桑弥!
直到昨天晚上,她闯进了她的房间。
真正的桑弥,原本应该跟着沈斓跃一起离开的桑弥,忽然间就来到了她的跟前,来到了陆砚辞的跟前。
先是惊慌失措,然后当她打开灯看见她的脸的那一刻,她突然间就不怕了。
她怕什么啊,她现在才是桑弥啊,才是陆砚辞心心念念失而复得的桑弥啊!
以前她是容倾颜的时候整不死她,现在她是桑弥了,她有一千种方法整死她,让陆砚辞亲手整死她!
“桑弥”满眼惊魂未定,紧紧的抓住陆砚辞的手,不住的颤抖着,“她……她……她要来杀我了……”
陆砚辞眸子一暗,“谁?”
“桑弥”眼底一片阴毒,“容……容倾颜……”
第三十章原谅我好吗?
“容倾颜?”陆砚辞一惊,继而惊喜的抱住桑弥,“那你是不是全部都想起来了?”
小说《桑弥陆砚辞》 桑弥陆砚辞第15章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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