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就听你的,一人一天轮流着睡。”就当她觉得陈敬轩会马上发火的时候,他却答应了。
“真的吗!太好了,你还算是个男人!”桃香一兴奋就忘乎所以。
“你说什么?”只听陈敬轩低吼了一句,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
嗖的一下坐起身,指着桃香,从齿缝里蹦出一个字:“滚!”
这个人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刚才还好好的说话,突然就暴风骤雨了。
桃香看着他铁青着脸,本想解释两句,却连嘴都没敢张就咽了回去。
最后只是闷闷地起身,出了屋子。
外面的空气真好,桃香猛吸了两口,才觉得胸口顺畅了不少。
这人简直就是精神病,自己正常人才不跟你一般见识。
屋里,陈敬轩见她默默地出去,脸色缓和了不少。
直待警醒过来,心里泛起浓浓的无奈。
低头看见她没来得及叠起来的被子,伸手一把抓到床上来,盖到了自己身上。
早饭陈敬轩没出来吃。
饭后桃香执意跟着陈金等人去田里拔草,她说:“三弟现在脚伤了暂时不能下地,就在家休息,干活儿的人手缺了。
敬轩要是起来,自己热饭吃就行。”
陈金听着觉得有理。主要是现在要赶着把草拔完,粪扬好,时令不等人,所以就同意了。
桃香在田里干活,虽然累,但觉得比在家伺候陈敬轩强,最起码还能跟青荷说话,聊到开心处笑一笑。
要是在家里,那个低气压让人呼吸都不顺畅。
“大嫂,你弄的那些染色水真能染色吗?”青荷又问起来,她看到桃香染的那块手帕漂亮,就一直惦记着给自己也染一块。
“真的,回头给你多染几块儿。”桃香笑着言道。
“干脆我们染多一些去卖吧?”青荷提议着。
桃香早有这个想法,只是手里没钱,买白布坯没有本钱。
青荷挑着眉兴奋的说:“要是真能卖,我去弄本钱,不用你管,你只说说需要多少?”
桃香伸出沾了泥的手指,点了青荷的额头一下,笑着说:“我又不是算盘,哪儿里就那么快算出来?
这也要细细算算要用多少布,多少钱一尺,才能算出钱来。回头还要算能染多少块,定出每一块的价钱。
你现在急也没用,等闲下来再说。”
青荷听了她这样说,很赞同的点点头,然后真的默默的合计起本钱来。
桃香看她很认真的样子,觉得这小姑着实可爱。
其实她并不是没有算过需要多少本钱,只是不想用小姑子的钱,她还是个小姑娘,这钱需要自己想办法。
中午回家的时候,老三陈泽轩竟然已经做熟了饭。
虽然只是很简单的玉米饼子炖白菜,而且样子不是很美观,但终归是熟了。
最高兴的是桃香,不然还得她出力去做。
不是她懒,是下地干活儿实在是很累,拔草的活儿又费力又费神,一般都是蹲着或者猫着腰往前走,到地头儿才能直起身来歇一歇,极其辛苦。
可是陈敬轩却还没有起床。
以至于陈金吩咐她去请他吃饭的时候,她都觉得爹娘做到这份儿上也太卑微了点儿。
桃香进屋见陈敬轩蒙着她的被子睡着,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该吃饭了,非得回回都让人请?”桃香疾步来到床边,一把将自己的被子从他身上抓起来。
“嗯。”
只听嗯的一声喘息,桃香便见到一张泛着红晕的脸,紧接着失去热源的他缩了缩肩膀,微微睁开了眼睛。
“做什么?”
见是她来,他淡淡地咕哝了一句,声音却极其沙哑。
桃香听出有些不正常,问道:“你嗓子怎么了?”
陈敬轩的眼睛睁得大了些,桃香发现他的眼睛也是红的,布满了血丝。
“没事!”他答得有气无力,又微微闭上了眼。
桃香觉得不对劲,放下被子,伸出手去摸他的额头,果然发现很烫手——他发烧了!
“你发烧了?”桃香不禁关切地问。
可是陈敬轩却没有回答她的话,他睁大了双眼,对于她的触摸满是吃惊。
明明应该是抗拒,可相反的,不但没有抗拒,他对她冰凉柔软的小手带给他的舒适感觉还很留恋。
当她将之拿开,陈敬轩的心里竟然泛起一丝失落。
“请大夫看看吧?”桃香言道。
“暂时还死不了,无需你多嘴!”
陈敬轩沙哑着声音支撑着起身。
桃香听着这话,伸出去想扶他一把的手又缩了回来。
这人真是又可怜又可气!
舀了半盆水,陈敬轩只糙糙地洗了两把脸,就去吃饭。
桃香在后面跟着,看他走路时的脚步,虽然刻意努力地保持平衡,但还是有些不稳。
一顿饭吃完,时间也不算短。
可能陈敬轩本来在桌儿上就极少说话,这次也是如此,虽然桃香的眼神时不时飘向他的方向,但直到他放下碗筷出去,其他人也是和往常一样,该吃饭吃饭,该说话说话,反正就是没人发现他的病态。
桃香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原本她心里对他这种昼伏夜出、不下地劳作、对家事毫不关心的行为是嗤之以鼻的。
可是看到他那么强悍的一个人,竟然也有这么脆弱的时候。
而这些本应该关心他的家人们却一个个忽略他,这才是最让人觉得可悲的地方。
如果他们能真正的看他一眼,就能发现他脸上不正常的潮红,也能看到他有些虚浮的背影,可是他们没有。
或许是陈敬轩平时冷漠无情,伤透了家人的心,才导致这样的结果?
桃香满脑子的疑惑。
桃香跟着他回到房间,见他一头栽倒在床上,又昏昏沉沉地没了精神。
“你准备就这么扛着,不看大夫?”桃香有点气愤,无奈地将一块湿毛巾叠好冰到他头上。
这人还真是犟的可以。
“我不是说了,暂时死不了!”陈敬轩低声嘟囔着,皱紧了眉头。
好像她不是往他头上放毛巾,而是拍砖头。
桃香默不作声地出去了,片刻之后,端着一碗姜糖水进来。
见他已经昏睡,便轻轻将湿毛巾拿开,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毛巾都热了。
桃香心里泛起一丝心疼。
小说《田园农女:嫁了一只鸡相公》 第17章 发烧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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