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歌早就预料到了是这样的结果。

“清歌，你不要我了吗？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别离开我，好不好？”

燕君尧将她抱紧怀中，这是第一次，大胆的将她抱住。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卑微，那个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在她面前也只不过一个寻常的无助男子。

顾清歌将他从自己身上推开：“阿尧。”

一声温柔的‘阿尧’，仿佛将他带回了从前的时光，让燕君尧以为，自己是能被原谅的。

顾清歌第一次对燕君尧有了冷静以外的情绪。

她看着他的眼睛，无比认真道：“我爱你。”

燕君尧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去，就怔怔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听她说完。

“但是，我向往的是保家卫国，是热血，我不想我的生命，一辈子都是在深宫度过，让我去找回自己，再做你的皇后，可好？”

燕君尧脸上血色尽失，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只能这样吗？”

顾清歌点头。

燕君尧知道，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他拦不住！

他想她开心，也不想拦！

最终，燕君尧还是放手了。

两日后。

顾清歌带着顾家军，气势浩荡的出发了，前往嘉庸关，攻打东陵。

她穿着铠甲，骑着赤霄马，在最前面，意气风发。

燕君尧站在远处高高的城墙上看着，他知道，他的决定做对了，她很开心！

他看着顾清歌的身影在他的眼底越变越小，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这场景，和前世他站在雪中送行的场景一模一样。

当时他的心中想的是什么呢？

他在想，要是顾清歌回不来，他便能顺势将功高盖主的顾家连根拔起。

可现在呢，只要一想到顾清歌在战场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他的心便不可抑制的疼痛，疼到不能呼吸。

这两日，他们就像是寻常夫妻一样相处，他们之间也有过一场告别。

可他却总有一种不能把握的感觉。

每一日，燕君尧都在期待着军务传回，这样才能知道她的消息。

一月后，军中传回消息，顾清歌率领大军大败东陵。

燕君尧高兴极了。

他在宫中也大展拳脚，将祁王的势力连根拔起，绝了太后的心思，再借机将燕君清安插的眼线拔出。

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半年后，东陵国投降了，并将燕君清交了出来。

燕君尧得到捷报，很是开心，便给顾清歌写了一封家书：“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而十日后，却收到了顾清歌的捷报，说要戍守东疆。

又是半年过去了，燕君尧只能靠书信和顾清歌联系，路途遥远，联系一次，便要一月有余。

这日，关雎宫。

夜色正好。

燕君尧正在关雎宫中，一封一封的书信，翻来覆去，对顾清歌的思念将他覆盖。

他身后的门被缓缓推开，一道模糊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可他还未察觉。

“阿尧。”

一道熟悉的嗓音传入眼耳朵，燕君尧浑身一僵，深呼吸一口，才敢转身。

转身后，顾清歌那修长的身影映入眼帘：“歌儿，你终于肯回来了！”

顾清歌缓缓朝他走来，一脸明媚道：“你的身边，便是我的归处！”

由爱生嗔，由爱生痴，由爱生念，从别后，爱恨嗔痴，皆化为寸寸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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