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傅家
霍家世代习武,满门皆是赫赫有名的武将,而傅家世代习文,家中皆为清贵。
机缘巧合之下,霍思璇与傅承翡自幼一同长大,却是见面就互掐的欢喜冤家。
霍思璇对文官的不喜,有一半的原因就是来自傅承翡。
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她最无助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却是这个她从小就看不顺眼的人。
没有人知道,从小身娇体弱,文质彬彬的傅承翡,是经历了怎样的磨难,才一路从大齐的京城来到了大燕的国都。
当他风尘仆仆的出现在她面前时,她那因沈洵而灰暗无光的人生,仿佛又被投射入一抹亮光。
他吃了不少的苦头,终于成为了大燕太子最信任的幕僚,从大燕太子手中换回了霍思璇。
“思璇,你怎么样?”
傅承翡跳进窗口,到了霍思璇跟前,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番,见她果然毫发无伤,才放下心来。
霍思璇任由他打量完了自己,才终于克制不住的投入他的怀抱。
已经许久未曾流过泪的她,忍不住流出滚烫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襟。
“承翡,我终于,找到你了。”
跟着沈洵回到大齐,将自己最后的自尊自傲彻底丢弃,折断了霍家的脊梁骨,她终于再次见到了她的少年郎。
这天底下哪儿有不漏风的墙。
傅承翡在大燕做的事被传回了大齐,皇帝震怒,将傅家全族打入天牢,判处斩首。
傅承翡得到消息,连夜赶回大齐。
想到这里,霍思璇抽离傅承翡的怀抱问道:
“傅家人呢?他们,他们还好吗?”
霍思璇有些不敢听傅承翡的回答,生怕从他嘴里听到不好的消息,毕竟,这一切的一切皆是由她而起。
傅承翡摇了摇头:
“他们没事,你不要担心,倒是你......”
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门外便传了下人们请安的声音。
是沈洵来了。
霍思璇忙离开傅承翡的怀抱:
“我一切都好。”
傅承翡如今是被悬赏之人,若叫沈洵看见了,必会将他抓入天牢,她慌忙的打开窗子道:
“你快些离开,莫叫他给抓住了。”
傅承翡点了点头:
“我再寻机会来看你。”
说罢便爬上窗台,准备离开,临走前,犹豫了片刻后他道:
“你不要怕他,我会时刻在你身边,也会在外筹谋,定会将你带出这肮脏之地。”
霍思璇狠狠的点了点头,傅承翡便从窗台离开了。
下一刻,沈洵推门而入,他打量了房间一眼,才看向霍思璇:
“在做什么?怎不开门?”
霍思璇咬咬牙,跌跌撞撞的扑向桌上的酒,做出醉酒的模样:
“我,我未曾醉酒,我还要喝!”
说罢,提壶便灌了口酒。
沈洵上前来,夺走了霍思璇手中的酒壶:
“别装了,昔日在军营中,你对饮三军,未见醉意,你的酒量何曾变得这般浅了?”
霍思璇微微一愣。
原来,他还记得那时的场景,那他是否还记得,当日,她究竟是为了什么要对饮三军?
那时的沈洵,生的瘦弱白净,作为监军随军出行,还总会对她的行军之策指点一二,军中的将士们,谁也不曾服过他。
是她在将士们面前立下军令状,是她对饮三军,下了保证,这才叫三军将士听从他的指挥。
如今,回想起来,往日种种,竟是她自掘坟墓。
霍思璇扯了扯唇道:
“摄政王,世间万般,沧海桑田,总会变得。”
沈洵深深的凝视了霍思璇好一会儿才道:
“你以前,从不唤本王摄政王。”
是啊,从前,她都是不知羞耻的跟在沈洵背后,不要脸的唤一句:洵哥哥。
“从前,是思璇不知礼数,叫摄政王困扰了,往后,不会了。”
沈洵张了张嘴,似要说些什么,终是未曾说出口来,只向后挥了挥手,便有下人捧着什么,放到了她的桌上。
沈洵绕过霍思璇,将蒙着的布掀开,下人捧进来的,赫然是一张古琴。
霍思璇记得,那是当年她为了讨沈洵欢心,特地命人去寻来的名琴,还特地请了名师来学了一阵,直将她舞剑的手都弹得见了血,才谱出一阙曲儿来。
那曲儿叫什么来着?
曾经得意洋洋的记忆,如今却有些模糊了起来。
“你这琴许久不曾练过,想来是生疏了,还有三日,便是本王的生辰,练好《破阵曲》,时间可够?”
哦对了,那曲儿叫做《破阵曲》,是她熬了几个晚上,费了诸多心思,在手指上添了许多小伤口才谱出来的曲子。
不过,沈洵这是什么意思?
要她在他生辰的时候,弹《破阵曲》?
沉默片刻,霍思璇道:
“摄政王,我如今弹不了琴。”
沈洵轻抚琴身的手一顿,抬头看向霍思璇,目光如炬:
“是弹不了,还是不愿弹?”
小说《无望相思》 第四章 傅家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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