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鼓起勇气踏进学校心理咨询室。

下午，妈妈就来把我领回去。

她嫌恶的眼神犹如看着毒蛇般：

「抑郁症？一天天在那里鬼叫的。

「你要死就死，不要在外面丢我的脸！」

「你看你，就生了个没种的赔钱货，一天天啥事不干就会惹事！」

奶奶在一旁煽风点火，适时给她递上扫把。

妈妈抽我的力气，毫不作假。

好像自从发现她和奶奶站同一战线，能换来奶奶短暂的认可，她下手越发不留情面。

在妈妈抽得我眼泪直流时，奶奶坐在沙发上嗑瓜子，跛脚乐得一抖一抖的。

我咬着嘴唇不敢哭出声，也坚决不求饶。

求饶只会换来更猛烈的混合双打。

打了半小时，妈妈就把我推搡到门外：

「自己在门口好好想想，想不明白今晚就睡外面吧。」

顶着红肿的双眼，我抱坐在楼梯间。

突然间，转角处走出一个女生，手上捧着草莓蛋糕。

「Suprise！李雅楠生日快乐啊！」

看到我泪痕的瞬间，她慌了手脚：

「李雅楠，你哭啥呀？」

她忙乱地从口袋掏出皱巴巴的纸巾，不知所措地在我脸上擦呀擦呀。

可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比一颗更为硕大。

我好想爸爸啊。

「你不要哭了，李雅楠，算我求你行不行？」

擦泪的手停了下来，拎着草莓蛋糕的手举到我眼前。

「你不是说你没吃过草莓蛋糕吗？我给你买来了，给姐笑一个可不可以？

「不笑不笑你不要笑，小的给你笑一个好不好，我的小公主？」

望着我挤出来的笑脸，她张开手心捂住我脸庞。

掌心的温热，透过冰凉的脸蛋，源源不断地渗入左心房。

委屈忽然间犹如野草般疯狂生长，我瘪着嘴哭得泣不成声。

「许棠，我也没吃过芒果蛋糕、榴莲蛋糕，还有黑色的巧克力蛋糕。」

「李雅楠你别哭，买买买，我都给你买，不要瘪嘴了大小姐……」

「楠楠，你怎么敢又和她混在一块？」

许棠手忙脚乱安抚我时，妈妈突然出现在我身后，神色冷厉。

「你的生日是妈妈的受难日，你怎么有脸吃蛋糕的？」

「她的生日蛋糕她不能吃，那谁有资格吃？」

许棠站在楼梯下方，仰着头反问的气场，和刚才低头哄我时截然不同。

「自然是奶奶！」

妈妈回答得毫不犹豫。

奶奶从门后拐出，理所当然地盯上草莓蛋糕。

「她一个丫头片子，有饭吃就不错了，吃什么蛋糕？」

她边说边上前伸手要蛋糕，许棠把蛋糕塞我怀里。

「这蛋糕只有李雅楠才能吃！」

可奶奶不跟她讲道理，见软的不行，直接来硬的。

「放屁！」

奶奶抬起完好的腿，狠狠踹了我一脚。

在我往楼梯下滚时，她眼疾手快地捡起蛋糕往屋里跑，妈妈护着她钻进房子。

许棠只来得及护住我不滚下楼梯。

她瞪大了双眼，被我攥住的手腕，拳头握得紧紧的。

「不要再为我打架了。」哭花的脸，木然无神。

两个大人，我们打不过的，我不要她为我受伤。

妈妈又返回来，手上抓着一块蛋糕。

「虚荣鬼，喜欢吃草莓蛋糕是吧？你吃个饱！」

整块蛋糕被盖在我脸上。

我伸出舌尖舔了舔，又酸又甜。

小说《我结婚后，妈妈疯了》 第10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