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过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声响，仿若是什么金属坠地。

李芸面色惨白，赶忙道：“阿毅，你在做何？莫要做傻事！”

此时电话里传来放水的声音。

方毅呜咽着道：“莫管我了李芸，我无碍，只是浴缸里在放水，我……我洗澡。”

而后，电话里再未传来任何声音。

李芸慌得连喊数声，全然未察觉到手机里未传来挂断之声，亦无忙音。

但她此刻已然无暇顾及这些，只是狠狠地捶了一下方向盘。

接着她留意到了副驾驶上的我，她声音急切：“阿扬，阿毅当下情绪激动，我恐他出事……”

我打断她：“你担忧他出事，就不担心我在高速公路半路下车会出事？”

李芸一愣，又显得有些焦躁：“你身为成年人，四肢健全，哪会那般容易出事？”

“阿扬，我都说了阿毅患有抑郁症，你能否不在此类事情上与他计较？”

我满心苦涩：“对，他有抑郁症，所以这世上所有人都得让着他是吧！”

那一刻我终究没能忍住，朝着她宣泄出压抑许久的怒火。

我怒吼道：“我与你说过无数回，他的抑郁症是佯装的！让你带他去医院，你从不肯信！”

“他每次都扬言寻死，可哪一次真正付诸行动了？！”

“你可曾想过，你有多少回选择了他，而抛弃了我？！”

我原以为再度提及这些事时能够心平气和，不为所动。

但并非如此，再度忆起这些，我的心依旧会一阵阵地抽痛！

只因我曾经真心期望能与李芸相濡以沫，共度一生。

“有完没完？”李芸满脸不耐，“都这般时候了，你还因这点事争风吃醋！”

“方才阿毅险些丧命你可晓得？这全然都怪你！”

怪我？

我一阵眩晕，压根未曾料到李芸会有这般荒诞不经的逻辑，将方毅寻死之事归咎于我。

李芸言罢，脸上瞬间闪过一抹歉意，我看在眼里，并未感到慰藉，只是周身发冷。

小说《爱意归零的时候》 第4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