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晃了下神,想起今夜的事,面露急色,拉住楼望月的胳膊,“少夫人,您怎的把六爷赶出门了?您嫁进来三年无所出,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方才看着六爷往养寿居去了,您快去求一求老夫人,说不得还能求得六爷回心转意。”
“不去。”楼望月甩开她的手。
“得去。”红雪再次拉住她的手劝解,字字句句都带着贬低,“你进府三年没有子嗣,就不说宋府是厚道人家,会不会休了你。要是传了出去,别人定会说得粗鄙难听。回头府里的小人就会说你是不下蛋的母鸡。本来就是商户女,低人一等,如此一来,怕是......”
楼望月盯着她的脸,挑眉道,“既然你这么担心,不如你去求吧?”
红雪愣了下,这种事,自然得楼望月去呀,今晚她把六爷气走了,少不了一顿折辱,正是磨她心气的好时机。
看着楼望月明艳的脸,总觉得她好像真的变了个人,六爷弃她而去,她似乎并不在意?
可…她给宋府的银子,可是以圆房为交换条件的,若是事未能成,她便不会修书去问楼家要银子了。
一次不**,以后再想让她言听计从,怕是不容易。
红雪压下心里的怪异感,娇俏地跺跺脚,娇嗔道,“少夫人,我只是奴婢,不能代......”
“你还知道你是奴婢?”楼望月语气清冷,“我何时唤你进内室了?”
红雪并不害怕她,振振有词,“我也是担心少夫人吃亏。咱在府里行得艰难,眼见能翻身了,怎可能放弃机会?我比你大两岁,也是为你好。”
她可是千里迢迢从海城来的陪嫁,以前楼望月客居柳家的时候,就是她照顾的。
楼望月的性格她很清楚,表面骄傲,内心自卑,还喜欢讨好人。
别说在宋府,就是她们几个陪嫁丫鬟的面前,她都得放低姿态,否则谁也不搭理她的。
这偌大的京城,她没有一个熟人,无人说话,只会哭罢了。
楼望月看着她勾着白皙纤长的脖子,是难得的美人坯子,俏丽脸上的得意十分明显,暗暗叹了口气。
果然,如同前世的某人所说,她就是太蠢了太懦弱了。
才会让这些吃她的、喝她的,靠她养着的人骑在头上。
她抬起脚,一脚踹在红雪膝盖上,这一脚十分刁钻狠辣,红雪只觉得疼痛万分,站立不稳,摔在了地上。
红雪捂着膝盖,生了几分惧意,颤抖着身体质问她,“你到底是谁?”
她十几岁时就跟在楼望月身边,她虽然是商家女,养得也精细,虽不是病体娇弱,却也没几分力气。
更何况,她是只会偷偷哭的主儿,哪会动粗。
楼望月笑了笑,眼神却没有任何温度,“你是第一天当奴婢?没学会规矩还是学不会?那便去牙行学学规矩。”
当初陪嫁来的,都是来自小姨石雅舒的馈赠,红雪仗着和她七八年的情分,没少坑她。
这些年的苦难,没少有她们插手,同宋府的主子沆瀣一气,给她气受,打压她的心性。
连山匪一事,也有红雪家参与。
未来几年,甚至在她的帮助下,脱了奴籍,嫁得良人。
后来家中出事,原以为于她有这么大的恩惠,又是情同姐妹,在把弟弟妹妹送过去时,红雪会帮着躲避祸事。
没想到,红雪亲手把她的亲人送到了断头台。
她要让红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听到牙行,红雪吓得花容失色。
虽不是什么恐怖的地方,可她若是被卖出去,今后也寻不到好的去处。
况且她是和父母弟兄一起陪嫁而来,一家人都在一起,加上楼望月纵容,以及石雅舒的看中,在宋府自然有几分地位。
便是宋老夫人,见着她家的人,也要客气一些的,毕竟还要仰仗她给楼望月煽风点火,从楼家要来更多的钱财。
若是被卖,就成了无用之人,她和家人都得不了好。
这种养尊处优的日子,将不复存在。
以奴仆的身份,过惯了小姐的日子,打落尘埃,她自然十分惧怕。
再也顾不上计较楼望月为何心性大变,急忙伏地磕头赔罪,语气卑微,“少夫人,我…奴婢知错,奴婢知错了。”
楼望月懒得看她,提高了音量,“茱萸,进来。”
红雪一家都是陪嫁过来的,而茱萸则是凑数的,也是楼家后来送嫁妆时补的陪嫁丫鬟。
因着石雅舒的挑拨,她有后娘迫害妄想症,凡是她送来的人或者物件,基本不用。
茱萸也被打发去干粗活了,无事不许进她的屋子,更不许出宋府。
前世种种,证明她信错了人。
爹和小娘都是好的,那送来的茱萸,也是可用之人。
虽重活一世,也有钱财可拿捏住宋家,难保宋家不会狗急跳墙,为谋取剩下的嫁妆,提前下手弄死她。
身边需得有用得上的人才是。
茱萸进门,看着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红雪拽着她的裙角哀求,心性再平稳,眼睛也不由得睁大了几分。
“绑了,明日卖出去。”楼望月对她招招手,笑得温和。
茱萸点点头,麻利地压住了红雪的胳膊,心中却十分纳闷,二少夫人一向不喜欢她,平日里见了都不耐烦,怎是如此神情?
居然还令她把面前的红人红雪给绑了发卖。
但她秉承着不多话的行事风格,压着红雪往外走。
红雪这些年哪里受过这种委屈,手脚挥舞着喝骂,“贱蹄子,拿开你的脏手!我和六少夫人情同姐妹,只是闹别扭,明日和好了,有你的好果子吃!别碰我。”
茱萸闻言,看向楼望月。
来到六少夫人身边三年,虽未曾近身伺候,却看得分明,红雪与她关系不似主仆。
说不得明日便和好了,届时她岂不是成了恶人。
手底下的力道松了松。
红雪恨恨趁她不备,脱离了控制,跪到楼望月身边,抓着她的手,梨花带雨地哭诉,“少夫人,奴婢到底做错了什么,您要如此。你可还记得,您在闺中时曾许诺奴婢可当您是姐妹的,现在如此,是忘了奴婢对您的恩情?”
楼望月的性格,她最清楚,提到过去,一定会心软的。
小说《踹了渣男后,我被暴君娇宠了》 第2章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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