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大太监手指哆嗦着拆开密信上的红绸,其上封着的蜡印独属于姜晚——梨花印。
他将书信递给姜应夜过目,姜应夜僵着的脸终于转而柔和。他递了个眼色,大太监便对陆笙笙问道,“陆姑娘,你确信信上写的是相约私奔一事?”
陆笙笙答:“臣女亲眼见长公主写下,后发觉私奔二字,便不敢送出宫。”
陆笙笙说的话的确不假。
姜晚这封信确实是祈求林泽云带她出宫,但陆笙笙并不知道,姜晚与林泽云往来密信,并非寻常人可以翻阅。
大太监手腕轻抖,将书信展露众人眼前——这是一封空白的信,信上什么字迹都未留下。
陆笙笙不敢置信地快步上前,却被宫人拦住。
她大声道,“不可能!我亲眼看见的!长公主明明在上面写了许多给西羟皇子的情话!”
她下意识瞪向姜晚,反问道,“是不是你把信调换了?”
此次轮到沉默已久的姜应夜沉声开口:“昨夜朕封锁宫门,晚儿更被锦衣卫看守软禁,陆相,看来你的女儿似乎不相信朕的锦衣卫......”
陆羽一听这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皇上,小女一向娇养在深闺,不曾见过大世面,定然是她被其他宫娥的话误导,这才说了错话误会长公主。”
姜晚的目光落在陆笙笙身上,轻蔑一笑。
她明白,陆笙笙恃宠而骄惯了,骨子里是个压不住心思的人。
陆笙笙果如姜晚所料,愤懑瞪向姜晚:“臣女没污蔑长公主!臣女所说一切都是真的!皇上不信的话,何不请西羟五皇子来对峙,看看是否与长公主有私情?”
陆笙笙全然不知,这一句话彻底触怒了姜应夜的龙鳞。
姜应夜本就不满姜晚与林泽云的关系,恨不得二人此生不再有联系。而今陆笙笙竟为了一封空白书信,要让林泽云再入宫当众被审是否与公主有私情,无异于在催生姜应夜心头愤怒的火焰。
陆羽惊恐地抓住陆笙笙衣袖,迫使她一同下跪。
陆羽声音哆嗦:“皇上,小女年幼无知,请皇上恕罪开恩呐!”
姜应夜神色冰冷,他缓缓开口:“陆相,污蔑皇室,你应当知晓是何种罪名吧?”
陆羽不敢抬头,只觉着一阵严寒顺着膝盖攀上脊背,刺的他浑身疼痛。
他颤声道,“当处以割舌之刑。”
陆笙笙如梦初醒,她瞪向姜晚:“你故意的!”
姜晚眸中含笑:“陆笙笙,是你有恶心在前,故而才会招致这等恶果。本宫平日待你不薄,可你竟然意图抹黑本宫清白。”
陆笙笙双眸猩红,正欲冲上前时,却被左右两侧的锦衣卫按住,此时陆笙笙才知晓,无论自己说的是否为真,今日都注定了她大败的结局。
陆笙笙怒火攻心骂道,“姜晚!你有什么清白可言!这天下何人不知晓,你就是要嫁......”
不等陆笙笙把话说完,一旁的锦衣卫飞快点了她的哑穴,任凭陆笙笙如何大张着嘴,却只能发出呜咽的声响。
陆羽见状,忙佯装不适,语气虚浮道,“皇上,小女无知在前,冒犯公主在后,实在罪不容诛!只容皇上怜老臣为姜国劳苦半生,膝下唯有这么一个女儿的份上,给小女留条活路吧。”
姜应夜望了姜晚一眼,姜晚便知晓父亲心思。
她绕着陆羽父女走了一圈,笑道,“陆相,你方才说了一句话,本宫觉得很是有道理。”
陆羽不敢抬头,只埋头问道,“请公主指点。”
“你说二国联姻可平息西羟屡屡犯边的战火,此话说的不错。”姜晚声音虽轻,可却又如千斤重石,猛坠在陆羽心头。
姜晚低垂着眸,含笑的眼神注视着跪趴在地的陆羽。
她语气轻柔,却蕴着数以万计的利刃:“陆相府上嫡女也早早过了及笄之岁,论样貌、品行更是京都一等一举世无双的可人儿。陆相,本宫做主为你的女儿说这一门联姻亲事,你觉得如何?”
殿内鸦雀无声,无人敢为陆羽说半个字。
世人皆知,当今圣上姜应夜与先后恩爱两不疑。先后患病不治死去时,年仅二十八岁。
于是姜应夜将这份对妻子的眷恋与爱意悉数给予了先后膝下一儿一女,即当朝太子与长公主。
而今太子患病,内宫中长公主当权。
只要姜晚开了口,就没有姜应夜不同意的事情。
陆羽哆嗦着唇,颤声道,“老臣女儿身子自幼孱弱,福薄命轻,恐怕没福气享殿下的赐婚。”
姜晚戏谑笑道,“陆相,你的女儿有没有命享本宫的赐福,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本宫说了算的。嫁去西羟,总比丢了命,祸及陆府要好,你说可是?”
说罢,姜晚对姜应夜福身问道,“父皇,儿臣请求赐封陆相嫡女为远和公主,父皇意下如何?”
小说《公主强扭状元后,发现他甜又解渴》 第2章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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