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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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这样。
每次吵架,符叙总会用他的胃痛当作台阶,心软促成我走下台阶,下楼煮粥。
他坐在沙发上,皮囊更加病白,眼角疼出星点猩红。
喝了粥后,他枕在我的腿上,呼吸清浅。
闭着眼睛的符叙没了白日的冷淡,漠然,难得乖巧。
我的手滑过他好看的眉眼,鼻子,嘴唇,落到他下颚的红痣上,那是这张冷白面皮上唯一的重彩。
从前有个小姐妹算命,谈起符叙这颗痣,信誓旦旦说,“下颚红痣,天生薄情,都小心了。”
大家一笑了之,都清楚来风月场的男人不外乎寻个刺激,谁会谈真心?
那时我不认识符叙,我刚来不到一年,没资格进那扇贵重大门。
妈咪想培养我,拍着我的手说,“荔荔呀,进去之后,姿态放低,说话好听,要是榜上其中一位,够你那只知道疼儿子的爹妈后悔的!”
可惜那天我运气不好,被掐着下巴灌了太多酒,天旋地转中吐在其中一位上。
好死不死,是符叙。
那时候的符叙没什么两样,有钱爱玩,捉摸不定,加上皮相好,女人们前仆后继。
他快速脱下外套砸在我的头上,快步离开。
所有人都说我完了。
当我东瓶西凑十万赔偿,战战兢兢捧着衣服到他面前时,得到的也不过是一句,“你谁?”
后来同个包间,他仍旧贵人多忘事。
我说我叫虞荔,他可以叫我荔荔。
他扯了个笑,问是不是离别的离?
我在他掌心写字解释,荔荔二字也没从他嘴里出来过一次。
再后来,他时常点我,姐妹们说我因祸得福,要抓紧机会。
再再后来,我成了他身边唯一成功上位的金丝雀,姐妹们反而劝我,不要掉进去。
那时候年轻呀,觉得那就是爱。
一脚踩进去后,才发现是地狱。
............
我和符叙和好到他出差那天,走时他提醒我去探望奶奶。
他十岁前养在奶奶膝下,如果不是符夫人突发母爱,奶奶日渐衰老,原本不会被接回。
这位老人慈眉善目,是整个符家对我最好的人,每周的固定探望成为习惯。
只是我没想到,离开时会碰见阮筝。
她从轿车上下来,身上裁量得体的薄绿长裙,远远看着,像一株清冷高贵的水仙。
我常常觉得她和符叙相似,譬如迎面而来的,与生俱来的,常年浸润在书香门第,上流社会中的孤矜。
看人隔山雾,冷清寡然。
她说,“请不要这样看我,符夫人临时有事,托我来探望老太太。”
这句话像耳光。
我不得符夫人喜欢,反观她,自始自终都是符夫人梦寐儿媳。
“阮小姐一直都是名门闺秀典范,克己复礼,该明白我和符叙还没离婚,请你自重。”
她眼神轻瞥,“自重?你和符叙私自结婚,让我沦为圈中笑柄时,怎么不谈自重?自重二字从你口中讲出来,未免可笑。”
“知书达理不代表我可以任人欺负羞辱,你最好不要将那点龌龊心思安插在我身上,最好见到我就安静躲到一边,省得脏我的眼睛。”
她毫不掩盖眼中厌恶,从我身边走过。
这幅样子让我想起我与她初见时,蕾丝扇盖住她的脸,只露出一双貌美眼睛,散发嫌恶。
那时艳阳高照,我却好似身处冰天雪地,害臊又羞愧。
小说《符总,夫人又闹离婚了》 第2章 自重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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