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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一双带着寒气的手摸上了我的床榻。
我打了个寒颤,正要推搡,看清来人的面孔才没有叫出声。
“夫君怎么回来了?”
我自觉挪着身子,低声问裴璟。
他脱了大氅,挤身上了床榻,将我抱在怀里。
“怎么,我不能回来?”
他低沉的声音自我耳后传来,发丝被他轻轻扯动。
“我不是这个意思。”
算算日子,安怀音也快临产了。
往日他说宿在外面就很少回来,我知道他是一直不待见我的。
那时嫡姐没有回来,若他将我退回安家,我过得会更辛苦。
小娘的屋子想必也保不住。
嫁给裴璟这些年,我学着嬷嬷教的礼仪,做当家主母不曾出过一点纰漏。
京城人都知道,裴璟与夫人恩爱非常,伉俪情深。
我忍着他身上的寒冽,抿了抿唇:“夫君回来,我自然是高兴的。”
裴璟轻笑了两声,他很满意。
接着他的手抚上了我的身体。
一番云雨后,他拥着我歇了片刻,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
“你嫡姐她回来了,还怀了我的孩子。”
“这孩子是侯府的血脉,不能没了名分。”
侯府的血脉,我勾唇轻笑。
安怀音是这样跟他说的啊。
不过安怀音欺瞒他的事又岂止这一件。
我转过身,细细端详着眼前的枕边人,
他有一副俊俏的面容,眉眼风流,能让见过他的女人都陷入他多情的眼中。
可他有一颗捂不热的心。
“夫君是想如何呢?”我淡淡地问道。
裴璟眼神一滞,良久他沉声说道:“你答应过的事,该做了。”
新婚之夜后,裴璟逼着我发誓,我只是代安怀音坐着侯府夫人的位子,若安怀音回来,我要自请下堂,把一切都还给她。
我如他所愿,发了毒誓。
粉身碎骨我不怕,我只怕我要做的事没有做完。
好在这三年我仗着他的“宠爱”,已经了结了我的心愿。
小娘的遗物已经被我移得差不多了,
安府里只留下一间空壳,要烧就烧吧。
侯府中我低眉顺眼,时常送佛经给老夫人,
她一高兴就将府中的大权放给了我。
日日为裴璟处理府中账务,我也滴水不漏地存了一笔积蓄。
早在他让我发誓的时候,我就明白,
这锦衣侯府不是能留我的地方。
唯一超出我预料的,是那怎么也治不好的咳疾。
我心中思忖,时间是差不多了。
这偌大的侯府,我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
“安婉珍,你不要告诉我你是舍不得这侯府夫人的尊贵了。”
裴璟见我不作声,眼中的厌恶加重了几分。
他冷哼下床,招来丫鬟侍奉他穿衣。
“音儿都与我说了,是你痴心妄想抢她的婚事。”
“若不是为了妨你的蛇蝎心肠,我也不会将音儿养在府外了。”
我忍着恶心穿好衣服,起身走到梳妆盒边拿出和离书,递了上去。
裴璟看清了纸上的字,停了嘴中的奚落。
他满脸愠怒地夺过纸,一个字一个字地看过去。
“和离书?安婉珍,你怎么敢的?”
“你早就写好了?”
他怒不可遏地瞪着我。
“是。”
“还请侯爷签字,我会自行离去的。”
我垂着眉眼,为裴璟递上了笔。
他气笑了,拿过笔在上面签了字,将纸随意地扔在脚下。
“给你了,你自己拿吧。”
我蹲下身,要去拿那张和离书。
他又抬脚,踩着纸移到了别处。
纸离得不远,躬身爬过去就能拿到了。
四周的奴婢们都屏住了呼吸。
明明能好聚好散,可他偏要用这折辱人的法子。
所幸,我已经不愿再与他争执了。
我没有犹豫,在裴璟和下人们的注视中,
我爬过去拿起了那张纸,小心地把它塞进自己的怀里。
夺门而出时,裴璟冰冷的声音在我身后传来:
“安婉珍,你很好。”
“出了这侯府大门,今后你可不要后悔。”
突然小厮从前堂奔来,满头大汗地喊到:“侯爷夫人,皇上来了!”
小说《替嫁庶女被休妻?殊不知暴君爱我如命》 2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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