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吻上她的脸颊,耳垂,脖颈。
见她面容愈粉,衣衫渐宽。
男人的声音都哑了,眼里简直有熊熊烈焰,却还要一字一句地说:“没有别人,我只要你。”
“你在这里等我,我不负你。”
殷宁被男人压在身下,又要被抱在怀里。
男人似乎是渴她已久,又像是食髓知味,也似是要现在就干脆把她拆吞揉搓吃进肚里,才算永不分离。
可是这一次,殷宁不信他。
殷宁仰着脖子,很倔,也不屑一顾:“你说不负,就真的不负了吗?”
“如果你还是负了我,又怎么办?”
“隔壁的王婶子说了,男人脱了裤子上炕以后说的话都是屁!”
这言语粗俗得很
就算是林淮生情动非常,也被怼得一时之间噎住了。
这都是什么?
平日里叫这小娘子学着理账,她是转头就忘;
让她读书,她能去骑猪。
现在跟着别人学这些污糟,倒是一学一个准!
林淮生忍了又忍,还是实在是没忍住,他抬手就毫不留情地把她的小屁股打了一下。
巴掌触碰皮肉,响声清脆。
“若我负你,”
林淮生吻着她,话语斩钉截铁:“就叫我千刀万剐,粉身碎骨,无人收尸,死无葬身之地!”
拉倒吧。
就说男人在床上的话是不能信的。
殷宁搂着男人的脖子,撇了撇嘴,却又流下泪来。
“好啊,我等你。”
就像前世那样。
殷宁等着林淮生,眼巴巴地等,日日夜夜地等,等着做官夫人,骑大马,使婢女。
最后被烧死在院子里,尸骨无存,无葬身之地。
日头渐渐西斜。
林淮生披了外袍,从床榻下来,起身去了灶房。
没多久,屋子里点起了灯。
男人烧热了一锅水,用水盆端着进房里,又拿了细棉布,却看见殷宁还躺着不动。
都说灯下观美人。
昏黄的油灯一照,床榻上的小妇人情潮未散,小脸染着嫣红,娇得像春桃一般。
她乌发披散,眼眸里含着水雾,倒在床榻上,不理人,也不动弹。
林淮生看着,心中有隐秘处滋生的千万爱意,却又不能宣之于口。
殷宁并不知道男人心里面想什么。
她没有起来洗漱,是因为她偷偷地把枕头塞到了臀下,又把腿也曲起来支着。
这是她在村里听闲话听来的方法。
县城里的张员外,六十多岁了,还娶了第九个小妾。
张员外的正房大娘子是个厉害人物的,放话说,如果九姨娘一两年怀不上,就是张员外到了人要服老的时候了。
到时候,不仅要把九姨娘处理了;
连之前的什么六七八姨娘也要统统撵出去!
这话可实在是吓人。
一时之间,为了早日怀上孩子,下辈子有个指望和依靠,张家的姨娘们什么招都豁出去。
什么土方子药,她们都哐哐吃,恨不得大白日就拉着张员外鬼混呢。
村户里的妇人最爱讲这些闲话
说起来更是绘声绘色。
殷宁每次都会听得非常入迷。
却没想过,有一天,像林淮生这样清正淡雅的人,也会大白天就和她耳鬓厮磨;
而张家小妾们的这些招数,她也会用上。
要是能有个孩子就好了。
她听所有的妇人都是这样说的,有了孩子,就有了指望和依靠,也有了香火和后人。
这样的话,就算林淮生不要她了,她也不是弃妇。
她会是孩子的娘。
要是有了孩子,村里的这些人就不能理直气壮地吃绝户了。
殷宁望着油灯跳动的烛火,意识散漫,脑子里忽然掠过无数画面。
院子里起了大火,门户却紧闭。
死到临头,她也是这样躺在这张雕花床上,漠然地看着火舌席卷,看着自己被人烧死。
可是直到她死了,她的魂魄却并没有归入地府。
也没有传闻里的黑白无常,牛头马面来接她上路。
她被困在这个小院子里。
当人的时候,殷宁也被人欺负。
现在当了鬼,她还要眼睁睁地看着村里人骂骂咧咧地在烧成废墟的房子里扒拉着还能用的东西搬走。
她等啊等。
可是等了多久都一样。
没人祭拜殷宁。
也没人为她鸣不平。
直到好久好久以后,很多年以后,突然有一天,村子里来了大官,把全村人都拘走做徭役。
村子十室九空。
连地也荒了。
殷宁成了鬼,只能待在院子里,等了不知道多少年。
要是有个孩子就好了。
有个孩子,就有人给她烧一些纸元宝,为她立碑,不叫她做无名无姓的孤魂野鬼。
殷宁鼻尖发酸,眼圈发红。
可是她这几天哭的次数太多了。
如今人麻麻的,也哭不动了。
床榻上一沉,是林淮生上来了。
他拿着打湿了的细棉布,替她仔细地擦洗了起来。
眼看殷宁悄悄地把垫在臀下的枕头拿开
林淮生有些怔住。
虽然他对妇人间的闲话一无所知。
但是他是状元脑子,七窍玲珑心,看一眼,就知道这小妇人心里面想什么。
她想要一个孩子。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林淮生手上动作不停,心里面却估算起来。
他下个月才出发,去京城准备春闱会试,再算上等待开榜的时间
这一前一后,也得三个月才回转。
妇人怀胎,前三个月最为要紧。
如果现在就怀上了……家里面没有男人,他出门在外,她独自在家。
怎么也是不放心的。
林淮生心里面这样仔细打算着。
但是他什么也没说。
擦洗完了以后,天色也暗了。
殷宁慢吞吞地起身,去柴房舀出来一些草料玉米,把鸡鸭喂了,又托着油灯去后院看了一眼小猪仔。
再回来,看见林淮生已经用灶火的余温煮了两碗面。
男人还用面汤煮了两个鸡蛋,又在殷宁那碗面上加了一筷子香麻油。
殷宁什么也没说。
她一声不吭地坐下,埋头吃面。
吃到最后,却在碗底发现两个蛋,原来都在她碗里。
殷宁:“……”
眼看林淮生已经吃完了,面色平静地收拾着东西
殷宁不愿意这样,这样就像是她欠了林淮生一样。
她赌着气,当时耍起性子:“我不爱吃汤面蛋,我不吃了。”
林淮生的手一顿。
但是很快,他就调整好了,收拾着碗筷:“多多补些身子,才好要孩子。”
小说《和离后,权臣追妻宠冠京城》 第8章 没有别人,我只要你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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