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坠深渊
结婚三年,我给老公家当牛做马。
一朝怀孕,给他打电话报喜,那边只冷冷一句:“打了吧。”
失望攒够了,我心灰意冷离开。
两年后,他带着白月光出现在游乐场。
看到我却红了眼:“苏晚晴,我的孩子凭什么叫别人爸爸?”
我坐在急诊室外的长凳上,脑袋因刚刚抽了血而眩晕不止,眼前全是模糊的重影。我不得不用手撑着头,搭在膝盖上勉强自己保持清醒。
“咯噔——”
急诊室的大门打开了,撞破了沉寂的空气。
我缓慢转过头,见老公疯了般跑过去拉住走出来,正揭开口罩的医生:
“医生,她怎么样了?”
他的声音有些微微发抖,眸子里全是急切。
医生满头大汗,松了口气般:
“放心吧,幸亏输血得及时,病人已经没有大碍了。对了,是你老婆给她输的血吧,可得好好补补她的身体,输血量大对身体损耗也很大的。”
医生扭过头来看了我一眼。
我的脑袋清醒了一些,去看周谨言,他点了一下头,就直直盯着手术室紧闭的门。
从头到尾,都不曾把目光分给我一丝。
我和他结婚三年,这样关心的神情从来没有出现在我身上过。
“衬衫熨好了没?”
“今天不回来吃晚饭。”
他一直冷冷淡淡,给与我的都是近乎于陌生人的礼貌和疏离。
就算家里请了保姆,但我三年如一日地亲自为他准备三餐,早晨送他上班,晚上等他回来。让他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认真上班和生活。
即使我知道他可能并不爱我,因为我从来没在他看向我的眼里看到过爱,但我依然愿意全心全意对他好,做好他的妻子。
直到我们平静的生活被打破——他出国三年的初恋刘清清回来了。
那天老公下班格外早,我满心欢喜地为他洗手作羹汤,准备了一大桌他爱吃的菜。
门铃响起,我却看到他牵着一个模样乖顺的女人走进家门。
我猛地想起,这张脸跟他的怀表里卡的照片上的女人模样重合!
而那块怀表,他从来不许我碰,还是之前他醉酒后,我替他收拾时偶然看到的。
饭桌上,他替她夹菜舀汤,那样细致。我的心脏被割的生疼。
但好在,刘清清没有住进我和他共同打拼攒钱买下的家里。
在家里,老公的脸上渐渐有了笑容。
在那之后,我都没有听起刘清清这个名字。
直到今天,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书房里传来玻璃杯碎落的声音。
“清清!清清!你坚持住,我马上.马上就来了!”
“谨言,发生什么事了?”
我站在书房门口询问。
老公眉毛皱成一团,冲着手机大喊,嘴里大口喘着气,站起身跑出来。
“谨言,怎么了?”
看他这样子,我心里也焦急起来,拉住他。
“你滚开!”
“啊——”
他一把推开了我,我猛地撞在书房门上,肩膀疼得双目眩晕。
他对她温柔,就可以对我发脾气吗?
我忍住因为疼痛和伤心而要奔涌出来的泪水,深呼吸几口后,跟了上去。
到了刘清清家里。
“谨言,下辈子我们结婚好不好?”
她撑着力气,说完就晕了过去。
老公的情绪也濒临崩溃了。
“清清!清清!你怎么了?你怎么这么傻!”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啊!”
他发疯般把昏迷在浴缸里的刘清清抱出来,手上的青筋迸出,额头上也是密密麻麻的汗。
他把她送来了医院,却被告知医院血库告急,急需献血。刘清清碰巧跟我是一样的RH阴性血。不论她和老公之间怎么样,本着救人的原则,我献了血。
三小时后,刘清清被推出了抢救室,面色虚弱苍白。
周谨言上前拉住了她的手,仿若珍宝地爱怜看她,没有说一句话,但是感情全在他的眼睛里,浓烈到快要撕裂开来。
我很清楚,那种眼神从来没有出现在我的身上过。
“谨言,我头有点晕,想先回家了。”
我感觉实在是支撑不下去了,下一秒就像要晕过去一般,肩膀也被撞出了大块淤青。
我勉强站起来,走到周谨言身边,对他说。
可他对我置若罔闻,一心只在刘清清身上,完全不理睬我,跟着护士进了普通病房。
我的话仿佛一阵无足轻重的风。没有得到答复,我在后面跟着,停留在病房外。
“谨言,这次是我错了。我以后不会再闹脾气了,你别怪我好不好?”
我听见刘清清在对他发着嗲。
“傻瓜,你这样伤害自己有没有考虑过我?万一你有什么好歹,让我怎么办?”
周谨言拉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脸上,如果现在病房里没人,他整个人都想要扑到她身上去了。
我看着他们,一时恍惚,不小心撞到了拿着药进来的护士。
“噼啪——”
玻璃瓶碎落一地,药液全部溢出来。
我连忙蹲下去捡碎玻璃,不小心被划伤了手,血也溢出来。
“来,我弄就好,你刚刚输了血去休息一下吧。”
护士是帮我输血的那位。
巨大的声响吸引了病床那边二人的目光,我站起来,看见周谨言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
倒是刘清清先开了口:“苏姐姐,谢谢你给我输血。”
我忍住自己心里的复杂情绪,柔声道:
“你没事就好。”
“你站在这干什么?没事就回去吧。”
周谨言皱了皱眉,嗓音比刚才对刘清清冷淡得多,还夹杂几分烦闷。
“苏姐姐,我有点饿了,想吃莲藕排骨,你能给我做吗?”
刘清清越过周谨言促狭地笑了笑。
我想开口拒绝,但是周谨言也转头过来看着我。
“没听见?”
凌冽像冰,我还以为他会帮我说话。
果然,后来者怎么比得上白月光?
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重重地往下坠去,坠入深渊。
刘清清笑打了周谨言一下,两人相视笑起来。宛如一对璧人,倒是我看起来像个外人,与他们格格不入。
心里堵得发慌,我转身离开。
在医院门口吹了吹冷风,给家里保姆打电话:
“何妈,炖点莲藕排骨汤送到医院来吧。”
打车回了家,偌大的房子除了保姆和管家没有其他人,没有任何可以和我说话谈心的人。
客厅一片漆黑,我在沙发上坐了会儿。等何妈回来后,让她帮我给肩膀上的淤青涂了药。
给闺蜜张然打电话哭诉着白天的经历。
“**!周谨言真不是个人啊!还有那个什么刘清清,当初嫌弃姓周的落魄出国,现在人家有钱了,就回来上赶着巴结。我都恨不得撕了她。晚晴,你得早点做打算啊!”
张然的声音仿佛要冲破手机,击打在我的耳畔。
“嗯,然然,这些我都知道。只是我还是有些不甘心,我跟他也还没有离婚。再等等吧,说不定他会回心转意呢。”
我心里仍存有侥幸。
“唉,你真是,爱情使人盲目这话果然是真的!那就再看看,你放心,我永远都站在你这边,你要跑路我就给你买跑鞋!”
张然大义凛然的语气逗笑了我,也减轻了我的疲惫。
又聊了聊别的,我们挂了电话。
晚上,门铃响起。
是周谨言回来了。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一脸诧异。
周谨言一身干净清爽,看也不看我,在玄关换鞋。
有些局促,我站到一边。
“清清今晚还要观察,医生说家属在影响她的恢复。”
“谨言,你是她家属吗?老公还是情人?”
不知道怎么的,或许是张然的话无形中有些**到了我,我脱口而出。
闻言,他猛地抬起头看我一眼,上下扫视一遍,随后低下头去,慢吞吞道:
“把你这身湿衣服换了吧,脏。”
我在回家的路上淋了雨。
忍受不了他嫌弃的神情,我洗了澡。
一身疲惫不堪,一头扎进了床上,想快些入睡,不去回忆这些烦心的事。
手机突然响起:
“喂。”
我的声音也很沙哑。
“晚晴,是妈妈呀。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妈,我没事。”
可是浓重的鼻音还是出卖了我,泪水再也抑制不住般淌了下来。
“妈,我真的受不了了!”
“晚晴啊,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妈妈!”
电话那头的语气明显急促起来,连呼吸都加重了。
可是这桩婚姻不是我当初梦寐以求并且深信会得到幸福的吗?我现在又有什么立场去指责他?
叹了口气,我调整情绪,缓缓对着电话:
“妈,我没事。就是感冒得太严重了。”
“没事就好,吓死妈妈了,还以为你和谨言怎么了呢!”
“妈,我困了,想睡了。”
我搁了手机,睡去了。
我知道自己的心因为刘清清的出现而产生了许多裂缝,更何况这段婚姻。
但是我不相信,这三年的温情没有让他对我产生一丝感情。就算他是块冰,我也想把他捂热。
就算——刘清清也在,但是我,才是那个一直陪着他,给他家的港湾。
后面的一段时间,周谨言都在医院里陪护刘清清,三餐饭只有我一个人吃。
我给老公收拾房间,发现我和他的摆在柜子上的结婚照片不见了,被一个我从没见过的摆件取代。
我找了很久,最后在厕所垃圾桶里找到了结婚照——相框的玻璃全都碎了。
我的手指被碎玻璃划了好几道口子,如同划在我的心上。
相框就不要了,我把照片捡起来放在自己的房间抽屉里了。
周末,保姆何妈生病请假了,给刘清清炖的番茄牛腩汤就只能由我送去。
到了医院,在病房外,我看见周谨言在给刘清清梳头发。
小说《我带球跑后,老公疯了》 如坠深渊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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