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当江窈再次睁开眼时，是在医院明亮的病房里。

她的头昏昏沉沉，喉咙干涩得仿佛被火烧过。

“窈窈！”一声急切的呼喊让她回过神来，她的父母守在病床边。

母亲的眼泪早已模糊了眼眶，父亲的眉宇间满是压抑的愤怒和担忧。

他们看起来比以往更显憔悴，尤其是鬓角的白发，让江窈的心狠狠一痛。

“妈......爸......”她努力开口，却发现声音沙哑得像破旧的风箱。

母亲一把抓住她的手，泪流满面：“窈窈，你吓死我们了！你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怎么办啊！”

父亲站在一旁，眉头紧锁，眼神凌厉地看向门外：“那女人我已经让人报警了，她必须付出代价！”

江窈轻轻摇了摇头，唇角勾起一抹苦笑：“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她的脑海里回放着之前的画面，想起自己主动以身犯险，想揭开许央央的真面目，却差点连命都搭上了。

现在看到父母这副模样，她的心里满是后悔。

她握住母亲的手，低声说道：“如果早知道这样，我绝不会去理会她的......”

母亲眼里的泪水再次涌了出来，哽咽着说：“你别再管这些事了，窈窈，妈妈求你，保护好自己，比什么都重要！”

江窈用力点了点头，心底的冰冷被母亲手心的温度稍稍融化。

她知道，从今以后，她绝不会再让自己身边的人因为她而受伤。

季昭昭坐在一旁，眼睛哭得通红，一边擦眼泪一边告诉她：“许央央已经被警察抓走了。她和她弟弟两人，他们逃不掉的。”

季昭昭继续说着：“其实许央央精神真的有问题，只要是她想要的东西，她一定要得到。高中时，她和一个同学成绩不相上下，都有机会获得保送资格。结果她带头孤立人家，害得那位同学退学，连高考都没能参加。”

“当时许央央把你迷晕后带走，正好被傅闻纾的保镖发现了。他们第一时间通知了傅闻纾，他立刻开车追了过去。”

她抽了抽鼻子，声音还带着抖：“保镖说，本来让他们来处理，可傅闻纾非要亲自追。结果在飞车追的过程中，他为了逼停许央央的车，硬生生加速超车，直接撞上了护栏！”

季昭昭的声音忍不住提高了一些：“你知道吗？车头都撞得凹陷了，气囊弹出来时，他的头被狠狠撞了一下，额头上都是血。保镖拦着他不让下车，可他说什么都不肯听，硬是推开保镖，一瘸一拐地冲到海边。”

她顿了顿，低头拧紧了手中的纸巾，语气里带着不忍：“保镖说，他根本不顾自己的伤势，直接冲进水里把你抱了出来。当时你已经快不行了，他跪在地上给你做人工呼吸，眼泪一直在掉，嘴里不停地喊着你的名字。”

季昭昭的声音哽咽了：“窈窈，他是真的疯了。保镖都说从没见过他那样失控。他整个人浑身是血，但还是死死地抱着你，连医生想碰你都被他吼住。最后晕倒过去。”

江窈听得怔住了，手指无意识地拽紧了被角，内心翻涌的情绪让她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过了许久，她才轻声问：“傅闻纾呢？他现在怎么样了？”

季昭昭沉默了一下，抬头看着江窈，眼神里满是复杂和担忧：“他还在医院......情况不太好。医生说送医太迟了。”

小说《山高路远，爱无归途》 19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