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卿一大早就候在了门口,视线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对面那扇门,极其有耐心的等着那个男人出现。
大概二十分钟的样子,她听到啪嗒一声,门开了。
“小舅舅,好巧啊。”
看着一脸笑意朝他走过来的虞卿,沈肆年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意外,神色平静的关门,走向电梯。
“等多久了?”
小心思被拆穿,虞卿也没在意,跟着站在他身侧,柔弱道:“二十分钟呢,脚都要站痛了,您再晚点出来,得麻。”
声音软软的,听起来很委屈,沈肆年却莫名的从里面听出了一丝撒娇的意味。
他垂下眼皮扫了眼,鞋跟又细又高。
“我没让你等。”
听听,多么的冷漠无情,没有一点要怜香惜玉的意思。
好在虞卿心态好,自动忽略他这句话,跟着他进了电梯,又跟着他来到停车场。
沈肆年突然停住脚步,紧跟在他身后的虞卿没注意直直撞上了他的后背。
好硬,这是她的第一反应,没有很疼但她还是摸着鼻子,低声控诉。
“好疼啊。”
她见沈肆年沉默着,以为他至少会有点关心的看看她是不是伤到了,结果他只是事不关己的说了句:“知道疼,下次就离远点。”
显然,他不吃她这一套。
沈肆年拿出车钥匙,瞥了她一眼:“打算跟着我去公司吗?”
一大早就在门口候着,他可不认为她只是想跟他说句好巧。
虞卿没回答他,而是一脸真诚的反问道:“可以吗?”
闻言,沈肆年抬眸看她,目光只停留了片刻便转身走了。
等他把车开出来后虞卿仍然站在那,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沈肆年扶着方向盘,看着站在他车前的女人,两秒后,他有些无奈的摁了两下喇叭。
“还想闹什么?”
“我的车送去保养,能麻烦您送我一程吗?”说着虞卿指了指那空着的副驾驶。
沈肆年只是沉默着盯着她看,没拒绝也没答应,他不开口,虞卿就不敢自作主张,本就没把握现在心里更没底了。
就这样僵持了两三分钟,也不知道是不是没了耐心,她忍不住带着点失落的语气开口:“如果不方便那就算了,我去挤地铁。”
她刚想着转身,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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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二十分钟的路程都是虞卿问,沈肆年要不不做声要不随意答两句,许是他的态度过于敷衍,虞卿也没了兴致,干脆闭眼假寐。
离上班时间还差十分钟的时候,沈斯年的车停在了她的公司门口。
虞卿俯身去解安全带,轻声开口:“今天,谢谢您送我过来。”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虞卿那探过来的手,**在外的皮肤细腻柔软又一下没一下的贴着沈肆年的手臂。
明显又异样的触感,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只是敷衍的嗯了一声,没有任何动作,任由她贴近。
虞卿觉得无趣准备关门下车的时候,沈肆年却叫住了她。
她笑脸相迎:“您还有事?”
沈肆年偏头看向她:“以后要挤地铁,就应该换身衣服。”
连衣裙,虽然也不算短,到膝盖那了,但领子很低,只要比她高出一些站在她身旁,稍稍低头就能清晰看见她里面的光景。
虞卿知道他的意思,不就是想说她这手段并不高明吗?她这一身本就是刻意穿的,就是想看看沈肆年是不是真的那么冷漠,会放任她这样去挤地铁,虚情也好,假意也罢,至少沈肆年愿意开这个口。
“看来您对我还是挺关心的。”
沈肆年收回视线,毫无情绪地说:“你是小泽的未婚妻,马上就要结婚,以后我们会是一家人,作为长辈,关心晚辈是应该的。”
又是顾泽,又是这类的说辞,虞卿烦的不行。
“知道了。”
反感的语气太明显,沈肆年不可能注意不到,而他也只是默不作声。
这沉默的态度令虞卿十分厌烦也没了耐心,提起背包就下了车。
车门被重重的关上,沈肆年手里捏着一根烟,没有点,烟蒂被捏的变了形,那道艳丽的身影和高跟鞋踩地的声音也渐行渐远,直到人影消失在那扇旋转门。
这么些年送上门的女人也不是没有,虞卿的意图那么明显,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在她反常的开口邀请他一起吃饭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了。
作为顾泽的亲舅舅,这些年顾泽干的那些荒唐事,他第一个知道的,也是除虞卿以外唯一的知情者,没人比他更清楚。
虞卿的报复在意料之中,他从来就不觉得她是个忍气吞声的人,他原本以为她只会想着让顾泽身败名裂,然后解除婚约,但他没想到她会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确实,拿他来报复顾泽,这一招可比毁掉顾泽的名声和事业痛多了。
他习惯了做一个掌控者,而有时候如果能达到目的,被掌控或许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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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虞卿刚出办公室就瞧见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
没伞也没车,多好的借口,对于沈肆年这种难啃的骨头,她只能厚着脸皮贴上去。
刚拨过去没几秒,电话就被接通了。
“虞卿?”
叫的是她的名字,语气是询问。
“您下班了吗?外头下雨了,”想了想虞卿刻意强调了一句,“很大的雨,能再麻烦您顺道接一趟我吗?我在公司门口等您。”
话音刚落,她就挂断了电话,她没等他的回应,也没给他拒绝的机会,为免沈肆年对她的不礼貌感到不高兴,她还故意把手机关机了。
她站在楼下大厅,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始终没有看到那辆熟悉的车,说实话她真的没有把握沈肆年会来。
沈氏离她的公司开快些也不过不到十分钟的路程,可她足足等了半个小时也没瞧见沈肆年的人影。
小说《欲念难抵》 第10章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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