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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一脸不解:“齐素素不过是你的表妹,与我并没半分干系,我是她哪门子的姐姐?”
“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的表妹便是你的表妹......”
我笑着转身:“既是未过门,便不算夫妻,还是分清些好。我可不敢与齐娘子胡乱攀亲呢。”
说罢,就进了自己的小院,将那二人关在了门外,也将这七年来的烦恼都关在了外面。
第二日,我开始着手收拾行囊。
郑府的东西,我一样也不会带走。
一张包袱皮打了一个小小的包裹,里面装的就是我在郑府的七年光阴。
我拿着这小包裹,望向空荡荡的窗外,就好像看到了七年前孤身来到郑府的自己。
我娘和郑夫人是多年的手帕交。二人同年出阁,同年生子,早就为我和郑如璋定下了婚约。
后来因为爹调任,我们举家迁往京城。再后来,爹病逝于任上,娘伤心过度,不久后也跟着去了。
祖父和外祖父家都人丁凋零,我几乎是举目无亲。幸好家中还有个看着我长大的乳母,千里迢迢护送我来了林州投奔郑家。
刚到郑家时,郑夫人很是怜惜我,郑如璋也和我十分要好。
有一日他磨磨蹭蹭出现在我门前,张了张嘴又好半天没说出话,脸却先红了。
最后,还是在我追问下,他才郑重地拿出一支包了好几层帕子的银簪。
那簪子的样式,俨然是我最喜爱的梨花。
“等你及笄了,我们便成婚......”他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可就我及笄前一年,他的姨母一家搬来了林州。
齐素素就走进了我们的生活。
起初,我拿她当自己亲妹妹般疼爱,后来却慢慢发现,她心机颇深,看向郑如璋的眼里也有说不尽的情意。
她每次和郑如璋嬉笑时,话里话外总要踩我几句。
从郑如璋那里得了什么东西,也第一个到我面前炫耀一番。
我慢慢醒悟过来,去找郑如璋理论,他却总是一句“素素年纪小,你何必与她计较?”
这些小事,我确实可以不与她计较,但我的婚事却不行。
时光一晃而过,我从二七,到二八,再到双十,郑如璋始终再未提起婚事。
一个非亲非故的女子寄居他人家中七年之久。久而久之,下人们看我的眼神也变了味。
我的枕巾不知被哭湿了多少次,后来更是郁结于心,大病一场。
缠绵病榻半年,我看尽了郑府中的白眼,受够了郑如璋的漠视,泪也干了。
也许是我父母暗暗庇佑,到来年开春时,我的病终于好了。
一病如新生。我不想再缠着郑如璋了。
既然他无情,我也何必腆着脸留在这里?
第三日,恰好是郑如璋同窗好友的大婚。他带了我和齐素素同往。
婚仪热闹非凡。新妇却扇时,桃花般的容颜上满是娇羞。
这不就是我盼望了七年,争取了七年,都未能得到的吗?
我自嘲地笑了笑,端起酒樽一饮而尽,向过去的自己道别。
小说《七年风霜过眼,梨花自有下一春》 2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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