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州刺史府的大堂之内,情况万分危急。青鸟眼睁睁地看着那蛛怪如同凶猛恶兽一般,气势汹汹地直扑向自己。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他反应极为迅速,身形如闪电般急速闪避。其动作敏捷得恰似灵猫,一个纵身,便迅速地跳向了一旁。同时剑指猛地一戳而出,一道无形之力瞬间爆发。那蛛怪瞬间被无形之力狠狠撞击,犹如被巨锤击中,“砰”的一声被撞向一边,硬生生地撞到墙壁之上。墙壁剧烈震动,仿佛经历了一场小型地震,几片房顶的瓦片随之簌簌掉落。其中有几片不偏不倚掉落到蛛怪身上,瞬间破碎成无数的碎片。
瓦片掉落的房梁处,躲过凤鸣飞剑攻击的蛛怪闪躲到此。“噗”的一声喷出一道蛛丝,正中门口的燕参军的后背。蛛怪两只前足用力一扯,燕参军瞬间被蛛丝拽住,如同一颗被绳索牵引的流星一般,飞速朝着蛛怪飞去。燕参军的脸上露出惊恐之色,手中的长刀不知何时已然脱手掉落,他被蛛丝拉扯着,在空中显得无能为力。
青鸟刚刚落地,剑指便如闪电般指向墙角的蛛怪。可就在这一刹那,青鸟看见燕参军被蛛丝拽飞而来。与此同时,凤鸣的飞剑如同一道闪电般直击房梁上的蛛怪。飞剑速度极快,恰似一道闪电划过天际。蛛怪迅速一跳,落在大堂中间的房梁之上,躲开了飞剑。蛛丝被蛛怪顺势一带,燕参军在半空中被拽得转向另外一边,如同一个失去控制的风筝一般。
青鸟左手剑指指向墙角的蛛怪,无形之力瞬间压下,使得蛛怪无法动弹,强大的控制力展露无遗。其右手剑指伸出,直指房梁上的蛛怪,一心二用,充分彰显出他高超的法术运用能力。
突然,墙上的大洞处又蓦地出现一只蛛怪的身影。只听得“噗”的一声闷响,一张巨大的蛛网如同夺命之网般朝着青鸟飞速飞来。这突如其来的攻击让青鸟瞬间陷入危机之中。青鸟急忙转头,瞧见自己身旁有两张胡凳。他剑指下翻猛地一划,两张胡凳应声飞起,朝着蛛网狠狠撞去。青鸟在危急时刻迅速做出反应,巧妙地利用身边的物品进行抵挡。然而,青鸟心里清楚,胡凳太轻,根本无法完全挡住蛛网飞来之势,只能稍微减缓其速度。他焦急大喊:“师妹小心!”随后,身体如猎豹般向一边的墙壁一跃而起,半空中伸脚踏向柱子,借力向上一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抓住上方的房梁。
与此同时,凤鸣听到师兄的呼喊,没有丝毫犹豫,身体如弹簧般猛地一跃而起,脚用力蹬向墙面,身体向上一跃,伸手紧紧抓住顶上的房梁。她的反应极为迅速,与师兄配合得十分默契。她眼神一凝,手中剑诀迅疾掐动,随着指尖灵力的奔涌而出,原本直线飞驰的剑身,刹那间剧烈震颤,继而化作一道流光溢彩的银色漩涡,风驰电掣般朝着燕参军后背的蛛丝射去。只听“噗”的一声轻响,飞剑精准无误地切入那如乱麻般纠缠的蛛丝之中,蛛丝应声断裂,断裂的部分冒起白烟,化作一团白雾消散开来。
燕参军在飞行中已是惊恐万分,身体一直往后飞。刚瞧见墙上的大洞里出现一只蛛怪,自己的身体不知为何突然又被拽飞向另外一侧。急转之时又看见一只蛛怪在墙角,好似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压住一般,在墙角拼命挣扎。
燕参军耳边骤然响起一阵“呼呼”的呼啸之声,一个不明物件来势汹汹。他惊恐地瞪大双眼,却根本来不及看清究竟是何物袭来,唯有一道模糊的光影,裹挟着令人胆寒的气势,高速旋转着直逼自己。那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他心底的恐惧瞬间攀升至极点,下意识地,他“啊——!”的一声大喊脱口而出,声音都因极度的惊恐而扭曲变形。
紧接着,那旋转的不明物件在空中划过一道惊心动魄的弧线,带着一股劲风,从他身后一闪而过。燕参军只觉后背发凉,冷汗早已湿透衣衫,心脏还在胸腔里剧烈跳动,许久都难以平复。
而此刻,惊魂未定的燕参军又瞥见一幅骇人的景象:一个巨大的蛛网裹挟着两张凳子,如一片乌云蔽日般,张牙舞爪地朝着自己飞来。在空中,他拼命挣扎,试图稳住身形,可蛛丝那强大的拉扯惯性让他力不从心,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径直向地面撞去。
眼看那黏腻的蛛网就要将自己彻底网罗其中,千钧一发之际,墙角一直蛰伏的蛛怪却有了动静。原来,因青鸟灵活的闪躲,此前施加在蛛怪身上那无形的压制之力瞬间消散于无形。只见蛛怪猛地一仰头,“噗”的一声闷响,一根粗壮的蛛丝从它肚脐喷射而出,如一道白色的闪电,不偏不倚地正中燕参军前胸。燕参军原本朝下坠落的身体瞬间改变方向,又朝着墙角的蛛怪飞速倒飞过去。与此同时,那张险些将他吞噬的大网擦着他的头侧轰然扑到地上,场面实在是惊险万分,生死一线间仿佛只有毫厘之差。
凤鸣剑指陡然发力猛地一戳,只见那原本已在空中呼啸而过的飞剑仿若被注入了新的磅礴之力,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反而转速愈发迅猛,裹挟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再度朝着那要命的蛛丝旋转着飞击而去。她身形轻盈,却又透着无比的坚毅,这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反应之迅速令人咋舌,显然是拼尽了全力,试图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将燕参军从危难之中解救出来。
燕参军此刻只觉大脑一片空白,眼睁睁地看着那柄闪耀着寒光的物件如同一道利刃划过,精准地割断了拉扯自己的蛛丝。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松一口气,却绝望地发现,身体由于之前的惯性,向前的飞速丝毫不减。他瞪大了双眼,满眼惊恐地望向不远处,那蛛怪正张着血盆大口,獠牙外露,一道道墨绿色的黏液从齿缝间滴落,口中还嘶吼着,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透着无尽的贪婪与残忍,仿佛在得意洋洋地等着他“送货上门”。燕参军浑身颤抖,冷汗如雨而下,此时心中被恐惧与绝望填满,胸腔里的心脏剧烈跳动,似是下一秒就要冲破胸膛。
“砰”的一声巨响,燕参军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呈大字型狠狠撞在一道无形的墙壁之上,那股冲击力震得他浑身骨头都似要散架。顿时,鼻子上传来一阵钻心剧痛,仿若被重锤猛击,眼泪止不住地夺眶而出,两道温热的鼻血顺势顺着鼻孔汩汩流出。他只觉得眼前瞬间星光闪烁,天地仿若陀螺般疯狂旋转,脑袋里“嗡嗡”作响,这突如其来的一撞让他实实在在地吃尽了苦头。
他咬着牙,强忍着剧痛与眩晕,拼尽全力定了定神,待视线稍稍清晰,却惊出一身冷汗。只见那蛛怪的狰狞头颅近在咫尺,那长着钉子般尖锐牙齿的大口,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整个吞下,森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刺鼻的腥臭味熏得他几欲作呕。顾不得脸上的疼痛正一波波袭来,求生的本能让他忍不住再次扯开嗓子,声嘶力竭地大喊起来。
燕参军察觉到蛛怪不停地嘶吼扭动,然而那蛛怪的身体却无法穿透无形墙壁,他心中的恐惧稍稍缓解了一些。可还没等他缓过劲来,一阵更为凄厉的蛛怪嘶吼声从侧面呼啸而来,惊得他浑身一颤。他扭头望去,原来是从大洞进来的那一只蛛怪,张牙舞爪地直扑他而来。燕参军面对这新一波扑来的蛛怪,心中既恐惧又无奈。恐惧的是这些蛛怪个个模样恐怖至极,浑身散发着致命的危险气息;无奈的是为何灾难总是冲着自己而来,仿佛被厄运死死盯上。眼下他已经被折腾得精疲力竭,连大声呼喊的力气都快没了,不觉间脱口喊出:“没完了吗?”燕参军此时的处境可谓是雪上加霜,不断有蛛怪向他袭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让他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仿佛置身于无尽的噩梦深渊,看不到一丝逃脱的希望。
凤鸣的飞剑刚刚切断蛛丝,她剑指正要指向蛛怪、指挥飞剑击杀墙角的蛛怪之时。可就在这一瞬间,一个恐怖的身影毫无预兆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一个犹如牛头一般大小的蛛怪脑袋,仿若从黑暗深渊中骤然钻出的恶魔,突兀地现身,距离自己的面门不过一尺之距。原来是房梁上的蛛怪趁着她躲闪蛛网、解救燕参军的间隙,如鬼魅般飞扑至此。凤鸣也瞬间陷入了危险之中,蛛怪的突然袭击让她措手不及。
凤鸣心中暗叫“不好”,大惊之下,大脑一片空白,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蛛怪张着那血盆大口,发出令人胆寒的嘶吼声,朝着她的面门狠狠咬来。凤鸣眼睁睁看着蛛怪的大嘴已经近在眼前,不过一掌的距离,她甚至可以清晰地嗅到那蛛怪口中散发的恶臭,令人作呕的气味直钻鼻腔。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蛛怪突然毫无征兆地迅速飞向一边,紧接着重重地撞在墙上。凤鸣转头一看,原来是师兄及时赶到,剑指蛛怪。师兄满脸急切地问道:“没事吧?”此时的凤鸣心中满是感激和庆幸,劫后余生的喜悦涌上心头,眼眶也微微湿润了。
原来,青鸟在抓到房梁之际,恰好看见洞口的蛛怪扑向燕参军,而房梁上的蛛怪扑向凤鸣。青鸟不及多想,身体向后一晃,双脚蹬在墙上,身体借力向前一跃,双手剑指一出。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一道无形之墙瞬间撞飞了蛛怪。而另外一道无形之墙,正好把扑向燕参军的蛛怪按倒在地。青鸟的反应迅速和果断出手,再次化解了危机。
青鸟跃出一段距离,伸手抓住房梁,对着地上的燕参军急切地喊道:“燕参军,速速离开墙角!”青鸟心系燕参军的安危,希望他能尽快脱离危险。此刻,屋内紧张的气氛稍有缓和,可众人依旧不敢掉以轻心,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些蛛怪何时会再次发起疯狂的攻击。
凤鸣刚脱离危险,正欲说话之际,被撞飞的蛛怪在墙上迅速转身再度迅猛扑来。凤鸣根本来不及说话,手上剑指立刻指向蛛怪,一道无形之力瞬间将扑来的蛛怪压向墙面。与此同时,剑指又在胸前向外一划,飞剑朝着墙上的蛛怪飞击而去。
凤鸣如今的修为仅能同时释放一种法力,当她御剑之时,无形之力便会顿时消散。
困住蛛怪的无形之力消失,蛛怪重获自由。就在飞剑即将击中的瞬间,蛛怪迅速跳起躲开,随着蛛怪一声嘶吼,飞剑迅猛地直入墙壁,一支蛛怪的前足掉落地面,前足冒起白烟,幻化成灰。蛛怪对着凤鸣嘶吼一声,它深知飞剑厉害,便转头看向地上正在跑动的燕参军,直扑过去。
屋内的气氛再度紧绷到了极点,凤鸣心急如焚,一方面要应对这只狡猾的蛛怪,另一方面又要顾及燕参军的安危,她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眼神中却透着绝不放弃的坚毅。
燕参军正狼狈逃窜,忽闻青鸟急切呼喊,此刻,那狰狞蛛怪张牙舞爪扑来,他哪还有心思应对,满心恐惧,手脚并用地径直往后奔去。慌乱间,头顶乍起一声嘶吼,惊得他头皮发麻,抬眼望去,只见一只前足残缺的蛛怪如噩梦般高悬,转瞬就要将他吞噬。
生死一线,千钧系于一发,那空中蛛怪却似被一只无形巨手猛地按压,“砰”的一声,狠狠撞向地面,刹那间,尘土飞扬,遮天蔽日。燕参军耳中充斥着蛛怪的嘶吼,惊魂未定,拔腿继续狂奔,没承想,前方不远处,一张巨大的蛛网横亘在地,阻断去路。他心下一颤,余光瞥见,左侧是大堂冷冰冰的墙壁,右侧则通往希望之门。生死抉择瞬间,他来不及细想,本能驱使下朝着大门拼命飞奔。
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际,一股熟悉而又不容抗拒的力量骤然缠上身躯,燕参军根本来不及挣扎,身体便不受控制地改变方向,朝着墙壁大破洞处如离弦之箭般疾飞而去。
眼见燕参军被洞口不远处的蛛怪用蛛丝迅猛拽走,青鸟心急如焚,毫不犹豫,身形如电般疾冲向前,而后纵身一跃而下。就在双脚即将触碰到地面的那一刹那,他目光如隼,精准地伸手一把抓住了在空中挣扎的燕参军后背衣裳,与此同时,他手中剑指凌厉前戳,刹那间,一股磅礴的无形之力呼啸而出,那蛛怪被狠狠压制,庞大的身躯“砰”的一声重重砸向地面,紧接着便被死死压得紧贴在地,丝毫动弹不得。
青鸟在全神贯注施法压制蛛怪之时,眼角余光不经意间一扫,这一扫,却让他的瞳孔骤然紧缩,心底涌起一阵寒意,墙角那原本蛰伏的蛛怪竟然诡秘地消失得无影无踪,仿若从未出现过一般,一股强烈的不安如汹涌潮水瞬间将他淹没。他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忙扭头看向师妹凤鸣。
这边,凤鸣眼睁睁看着蛛怪张牙舞爪地扑向燕参军,好在师兄及时出手,法力如泰山压顶,将那蛛怪狠狠禁锢在地面。凤鸣见状,毫不迟疑,手中剑指一挺,就要施展杀招。可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原本隐匿在墙角的蛛怪竟如鬼魅般悄然跳到了房梁之上,随即朝着她恶狠狠地喷出一道黏稠蛛丝。凤鸣躲避不及,手上力道一松,瞬间反手用力反推房梁,身体迅速向地面坠去,喷来的蛛丝贴着她的头顶而过。但她临危不乱,剑指在空中挥舞不停,只见不远处地上的蛛怪头部瞬间被一道飞剑精准击中,宝剑势如破竹,直没至剑柄。那蛛怪的身躯先是剧烈扭动了几下,而后便如断了线的木偶,彻底没了动静。紧接着,蛛怪的身躯缓缓升起袅袅白烟,片刻间,竟慢慢化成一堆冰冷的白灰,簌簌落向地面。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张大蛛网仿若死神挥下的夺命罗网,裹挟着凛冽寒意,从房梁之上迅猛探出,如急坠的白色瀑布般朝着下方急速扑来。青鸟眼疾手快,神色冷峻,当即捏起剑指,那剑指仿若一道凌厉流光,以肉眼难辨的速度直逼房梁之上的蛛怪。
同一瞬间,凤鸣反应亦是机敏过人,生死攸关时刻,她的身体仿若被闪电击中,瞬间爆发出惊人力量,如离弦之箭般朝着侧边飞速跃出。局势紧迫,她甚至来不及仰头望向房梁,仅凭本能,手中剑指朝着上方大致方位奋力刺出,虽无法精准锁定房梁落脚点,却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令人惊叹不已的是,那原本深深插入蛛怪尸体的宝剑,竟似突然被唤醒的上古凶兽,刹那间挣脱束缚,裹挟着无尽锋芒,以雷霆万钧、摧枯拉朽之势向着高空怒射而去。其速度之快,仿若划过夜空的流星,转瞬即逝。紧接着,房梁之上猛地传来一声凄厉嘶吼,那是蛛怪痛苦至极的咆哮。飞剑气势如虹,去势未减分毫,径直冲破屋顶,如挣脱牢笼的飞鸟,消失在众人视野之中。
凤鸣此时尚来不及起身,心急如焚之下,匆忙仰头查看。见势不妙,她立刻迅速回收剑指,目光如炬。只见房梁之上,那蛛怪已然被飞剑斩去一只前足,蓝色的黏稠血液汩汩涌出,它正瞪着红色的八双蛛眼,对着凤鸣发出声声充满怨毒的嘶吼,那声音仿若要撕裂这逼仄的空间。
就在众人与那狰狞可怖的蛛怪陷入僵持不下的胶着局面之时,那蛛怪陡然间展现出了超乎想象的敏捷身手。说时迟那时快,恰在飞剑从空中呼啸着飞回来,携着千钧之力即将命中它的瞬间,蛛怪仿若提前洞悉了一切,身形一晃,时间拿捏得精准无比,不多一分,不少一秒,刚刚好惊险万分地躲过了这凌厉一击。紧接着,它在空中身形一展,前足如同寒光闪闪的钢钩一般,带着一股狠劲,“嗖”地一声狠狠抓住房梁,尖锐的爪子嵌入木梁之中,木屑簌簌而落。下一刻,它那庞大的身躯猛地一拧,仿若一条黑色的蛟龙在空中翻腾,瞬间划过一道诡异至极、令人毛骨悚然的弧线,随后如鬼魅夜行般,以一种让人目瞪口呆的敏捷速度,悄无声息地跃向了另一边的房梁。这一连串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没有丝毫拖沓,令人防不胜防。
而那飞剑在与蛛怪擦身而过之后,速度不减,仿若一道银色的闪电,笔直地向着地面俯冲而下,插入地面,剑身微微震动,发出嗡嗡之声。
凤鸣此刻惊在当场,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她心底里万万没想到,这蛛怪竟似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但能敏锐地察觉到天空中飞旋而下的飞剑飞行方向,更可怕的是,她隐隐觉察到,蛛怪仿佛能够看穿她用剑指操控飞剑的意图,精准无误地判定飞剑飞行的目标,这让她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寒意。
青鸟此时紧紧抓着燕参军,目光如炬,扫视一圈后,瞅准门口方向,将燕参军一扔,口中大喊:“何都尉!”燕参军的身体朝着门口方向快速飞射出去。
何都尉正全神贯注于周遭局势,忽闻青鸟呼喊,他迅速转身,抬眼便看见燕参军如一只折翼的飞鸟般朝自己飞来。何都尉毫不犹豫,当即张开双臂,稳稳站定,目光紧紧锁住燕参军的身影,准备迎接。眨眼间,燕参军不偏不倚,正好落入何都尉怀中,化险为夷。
与此同时,凤鸣瞅准时机,手中剑指自下而上迅猛一划,仿若一道劈开夜空的闪电。刹那间,原本插在地面的飞剑仿佛收到了紧急指令,裹挟着无尽锐气,如一道银色闪电般划出一条优雅的弧线。“嗖”的一声,飞剑精准无误地正中地上那只被困的蛛怪。那蛛怪遭此重创,身躯剧烈颤抖,徒劳地挣扎了几下后,周身缓缓冒出袅袅白烟,不多时,便慢慢化为一堆冰冷的白灰,消散于空气中。
房梁之上的蛛怪,眼见局势急转直下,己方同伴接连受挫,仰头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那声音仿若要将这屋梁震塌。紧接着,它后足猛地发力,整个身躯如弹簧般弹射而起,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哗啦”一声,径直冲破屋顶,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刹那间,屋顶之上又接连传来两声沉闷且透着几分诡异的嘶吼,仿佛隐藏在暗处的未知恐惧正在向众人**。
凤鸣刚欲起身,去探寻那屋顶之上的究竟,却陡然感觉双脚似被枷锁牢牢禁锢,动弹不得分毫。她心头一惊,匆忙回头望去,只见黏稠如胶的蛛网如恶魔的触手般,紧紧缠绕在双脚之上。她奋力挣扎,可那蛛网却如同铜墙铁壁,无论她如何用力,双脚依旧被困在原地,无法挣脱。
青鸟眼疾手快,几个箭步便冲到凤鸣身旁,他神色凝重,毫不犹豫地蹲下身来,在蛛网前全神贯注地仔细端详。片刻之后,他微微点头,似是洞察了其中玄机,口中喃喃道:“原来如此。”说罢,他迅速捏起剑指,那剑指仿若一道璀璨夺目的曙光,直直指向蛛网。瞬间,奇异的景象出现了,蛛网之上泛起一阵刺目耀眼的金光,仿若被烈日灼烧,紧接着,便如同春日暖阳下的冰块一般,渐渐消融,化为一滩清水流淌于地。
凤鸣顿感双脚一松,重获自由,她长舒一口气。青鸟赶忙伸手扶起师妹,目光坚定地说道:“我们赶紧出去看看。”
凤鸣剑指指向地上那柄寒光凛冽的宝剑,剑指回收。只见那柄宝剑似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感召,微微震颤之下,剑身嗡嗡鸣响,紧接着,它化作一道流光,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向着剑鞘之内疾射而去,“嗖”的一声轻响,精准无误地归入鞘中,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尽显利落干脆。
凤鸣与青鸟并肩大步走出,身影出现在门前时,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忙碌慌乱之景。杨都尉满脸焦急,汗珠滚落,正领着几个士兵,围着地上的蛛网,手忙脚乱地解救被困者。蛛网下众人被蛛丝缠紧动弹不得,满脸的焦急之色。众人瞧见青鸟和凤鸣一现身,他们黯淡眼眸瞬间被希望点亮,燃起微弱火苗,满是脱困期盼。
曹刺史斜靠门框,面色惨白,胸口起伏大口喘气,显然刚历生死危机。身旁昏迷的捕手毫无血色、嘴唇干裂,生死未卜。
卢长史躺在蛛网外侧,使劲转动眼睛,只能瞥见大堂一角。先前蛛怪疯狂腾挪,吓得他心跳骤快、恐惧满心。此刻见青鸟二人安然走出,猜到蛛怪已被击退,心中恐惧渐消,只是战斗画面被墙挡住,他心中不免遗憾,眼神透着惋惜。
此时,燕参军靠在墙壁上,大口喘着粗气,心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方才那蛛怪的凶猛攻击让他陷入了极度的恐惧与慌乱之中,此刻看到青鸟和凤鸣安然无恙地出现,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他深知自己在这场危机中几乎毫无还手之力,全靠青鸟和凤鸣的勇敢与强大才得以幸存。心中对他们充满了感激与敬佩,同时也为自己的无力感到一丝羞愧。但无论如何,这场可怕的危机似乎暂时过去了。
何都尉看到青鸟和凤鸣出来,连忙关切地问道:“两位没事吧?”
青鸟和凤鸣摇头示意无事。青鸟看着地上的蛛网,温和地说道:“这蛛网平常刀剑斩不断的,让我来。”说完,他轻轻一戳剑指,蛛网便如冰雪遇暖般化成了水。
何都尉迅速行动起来,和几个士兵一道,连忙扶起瘫倒在地上的众人。
凤鸣轻声问道:“杨都督人呢?”
何都尉回道:“刚才杨都督用陌刀砍伤了蛛怪,那蛛怪跃上屋顶后,杨都督便带着人追出去了。”何都尉抬手指向大堂后面。
青鸟听闻,神色一凛,当即应道:“既如此,我这就过去瞧瞧,”
说罢,他随即转头看向凤鸣,说道:“师妹。你留在这里照应他们,我过去看看。”凤鸣微微点头应道:“好的师兄,你千万要小心。”此时,周围的气氛不再如之前那般紧张压抑,众人仿佛都从紧绷的状态中解脱出来,松了一口气。
青鸟抬手轻轻拍了拍凤鸣的肩头,传递着一份无声的嘱托,而后身姿矫健,如离弦之箭般迅速朝着大堂后面奔去。一路上,他脚步生风,仿若一道黑色的闪电,转瞬便穿过走廊。抬眼望去,只见不远处的门口,数位士兵正神色紧张,如临大敌般四处查探,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青鸟见状,急忙高声问道:“几位阿兄,杨都督在何处?”士兵们听到呼喊,纷纷转过头来,瞧见来人是刚才与将军并肩作战的道士,临近青鸟的士兵赶忙回应道:“将军带人去后院搜查去了,道长您快些过去吧。”
青鸟闻言,毫不犹豫地转身,疾步跑进后院。映入眼帘的是一众士兵正全神贯注、认真细致地进行地毯式搜查,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专注与执着。此时,青鸟一眼瞧见杨都督正从一间屋子里稳步走出来,他赶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开口问道:“杨伯伯,这边情况如何?”
杨都督抬眼看见青鸟匆匆跑来,目光在他身上快速一扫,见他头上、身上虽满是尘土,却并无血迹,神色亦是镇定自若,心中那块悬着的大石头这才悄然落地,忙不迭地问道:“贤侄,你安好吾就放心了。这场灾祸,没伤着你吧?”
“我没事,杨伯伯放心。”青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让人安心的笑容,沉稳地回道。
杨都督微微皱眉,环顾四周,眼中满是疑惑,喃喃自语道:“我带人一路紧追,却愣是没有发现那两只蛛怪的踪迹,它们受了伤,究竟能跑去哪里呢?”
青鸟说道:“那我们到别处看看,定不能让它们逃脱。”
说罢,一干人等迈着大步走出后院,无巧不成书,正好遇见武都尉带着一队人匆匆走来。武都尉瞧见杨都督等人,立刻上前报告:“将军,西厢没有发现蛛怪的踪影。”
话音刚落,东厢房那边也走出一队人,为首的李统领同样面色凝重地说道:“东厢房,也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青鸟沉思片刻后,将目光投向屋檐,说道:“我到上面看看。”说完,他纵身一跃,脚蹬身旁的走廊护栏,身形如灵猫般敏捷地跃上走廊房顶。青鸟小心翼翼地放轻脚步,在屋顶的瓦片上缓缓走过。不一会儿,他来到大堂屋顶,眼前赫然出现一滩蓝色血迹。
青鸟环顾四周,只见血迹指向西厢房的方向。他探头向下面的人说道:“杨伯伯,去西厢房。”说完,他脚下不停,不一会儿就来到了西厢房屋顶。此处果然有一滩血迹。他站直身子,向四周眺望,却再也没有发现血迹的踪迹。青鸟在西厢房的房顶仔细找了一圈,依旧没有看到血迹再次出现。心中正感到疑惑之际,他忽然看见院中的假山内有一处好似血迹的地方,由于距离稍远,看得不太清楚。
他走到屋檐边,目光锁定前方不远的槐树。随后,他一跃而起,在空中精准地脚蹬在槐树树干上,身体借力弹出,稳稳地落在了不远处的假山之上。接着,青鸟又敏捷地跳越到另外一座假山之上,果然如他所料发现了一处血迹。青鸟顺着假山缓缓往假山堆中查看,在那假山堆中间,有一个洞口,洞内幽暗深邃,根本看不见底。
杨都督心急如焚,领着一众手下匆匆随后赶到。抬眼望去,只见青鸟站在假山上,仿若一只俯瞰猎物的雄鹰。杨都督赶忙高声问道:“贤侄,可是有什么发现?”
青鸟耳尖一动,听得这呼喊声,敏捷地回过头来,目光扫过众人,神色凝重却又透着几分笃定,他微微点了点头,朗声道:“杨伯伯,此处有一个隐秘的深洞,依我看,只要将这假山挪开,想必便能知晓最终结果了。”言罢,他身姿轻盈,仿若一片飘落的树叶,从假山上翩然跳下。
杨都督一听,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当即应道:“好,就依贤侄所言。”说罢,立刻神色威严地命令手下:“都给我听好了,搬开假山,务必小心!”
一众士兵迅速响应,如潮水般围拢在假山前,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凝重与坚定,仿若即将奔赴战场的勇士。青鸟在一旁仔细观察,很快找了一座大小恰到好处、角度也十分理想便于挖掘的假山。只见一个身手矫健的士兵,手脚并用,麻溜地爬上假山,从腰间解下一根粗壮的绳子,手法娴熟地把假山顶部牢牢捆住。与此同时,其他士兵们也没闲着,他们四处奔忙,找来各式各样的挖掘工具,而后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开始将假山下的土一点点地刨挖出来。随着他们一下又一下的努力,泥土渐渐松动,簌簌地往下滚落。
他们先是齐心协力挖去了一部分泥土,紧接着,又机灵地找来些大小不一的石头当作稳固的支点。随后,士兵们找来十几根碗口粗细的撬棍,然而,这可绝非易事,要寻找到能完美插入假山底部的合适角度,需要不断地尝试、反复地调整,稍有偏差,便可能前功尽弃。十几个人咬着牙围拢过来,分站在假山两侧,双手紧紧握住撬棍,使出全身的力气往下压,他们的手臂上青筋根根暴起,仿若一条条蜿蜒的小蛇,脸上更是露出吃力到极致的神情。每一次发力,都像是在与一座巍峨耸立、不可撼动的高山进行殊死较量。
与此同时,又有十几人如拔河般拽住绳子,那绳子此刻仿佛承载着众人所有的希望,在他们手中绷得笔直。他们双脚如同生了根一般,稳稳地踩在地上,身体后倾,用尽全身每一分力气拼命拉扯。每一次的拉动,都伴随着沉重如雷的呼吸声和低沉有力的低吼声,豆大的汗水顺着他们的脸颊滚滚滑落,滴落在脚下的土地上,洇湿了一片。
众人憋足了劲儿,连着撬拉了好几回,可那假山却只是极其细微地晃动了一下,仿若在故意与他们作对。这般情景,让士兵们心急如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眼神中满是焦虑,然而,他们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头却被彻底激发了出来,没有一个人轻言放弃。短暂的喘息之后,他们再次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齐声喊着号子,一次、两次、三次……每一次发力,都倾注了他们全部的力量。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假山有了颇为明显的松动迹象,拉绳子的士兵们顿觉手中一松,那一瞬间,仿佛之前所有挥洒的汗水、付出的艰辛,都在这一刻得到了最丰厚的回报,他们的眼中闪烁起激动的泪花。
假山两侧的士兵迅速跑开,随着一声轰然巨响,假山倒地,扬起一片尘土。士兵们疲惫地站在一旁,随即,一阵响亮的欢呼声如浪潮般爆发出来,冲破云霄。
另外一众士兵迅速上前,分别站在假山两侧。队伍前首的那人双目圆睁,大喝一声:“来!推!”这声命令如洪钟般响亮,在空气中回荡。随着这一声令下,士兵们纷纷咬紧牙关,将全身的力气都使了出来。他们的双手紧紧抵住假山,双腿如同扎了根一般稳稳地站在地上,奋力地推动着假山。
士兵们的脸庞涨得通红,额头青筋暴起,汗水如雨水般洒落。他们的口中发出低沉的吼声,仿佛一群无畏的勇士在与强大的敌人战斗。在众人齐心协力的推动下,假山缓缓移动,与地面摩擦发出沉闷的声响。
终于,经过一番艰苦的努力,假山被成功推到一边。此时,青鸟和杨都督两人快步走向前。他们的目光紧紧盯着前方,在假山堆中间,豁然出现了一处比井口大得多的洞窟,幽深而神秘。
大堂前的庭院中,众人刚刚经历了一场和蛛怪的战斗。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紧张与危险的气息,地面上残留着战斗的痕迹。
凤鸣目送青鸟疾步追往后院的身影,心底悄然泛起一阵担忧,犹如湖面泛起的层层涟漪,久久难平。但她深知此刻局势尚未完全平稳,必须强自镇定,于是迅速调整心绪。何都尉和另外一个士兵小心翼翼地把地上昏迷的士兵搬到一边,又把昏迷的捕手也搬过去。他们的动作轻柔而谨慎,生怕对伤者造成二次伤害。这边,李班头已端来清水,他眉头紧锁,眼神专注,小心地用手帕蘸着水,轻轻擦拭燕参军脸上斑驳的血迹。一番细致检查后,他长舒一口气,庆幸地说道:“好在伤得不重,只是鼻梁处有些红肿。”众人听闻,高悬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些许。
凤鸣不敢有丝毫懈怠,再次仔细检查了大堂内外的每一个角落,目光如炬,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直至确定真的没有蛛怪潜藏的身影,才折返回到人群之中,寻了个空位坐下,稍作歇息。此刻,她的眼眸中交织着疲惫与警惕,经历了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生死一线的激战,无论是体力还是心力,她都急需时间来慢慢恢复、重新调整状态。
待凤鸣和众人缓过一口气,休息了一阵之后,她和何都尉带着几个捕手和士兵,神色凝重地步入大堂。大堂之中,张司马的遗体静静地躺在地上,那画面显得格外肃穆而凄凉,让人瞧了,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与感慨,仿佛有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何都尉面露难色,转头望向凤鸣,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问道:“凤鸣姑娘,这尸体该如何处理才妥当?刚刚那一场仗打得太过诡异,我这心里实在没底,该不会……它还会再跳起来伤人吧?”话语中满是担忧与疑惑,那一丝恐惧如同阴霾,依旧笼罩在他心间,让他对任何潜在的异常都保持着高度警觉。
凤鸣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安抚众人的微笑,轻声说道:“诸位莫慌,方才那尸体陡然动了起来,乍一看确实吓人,不过并非是诈尸,实则是那可恶的蛛怪在暗中作祟,用纤细却坚韧的蛛丝操控着尸体。也正因如此,尸体移动之时才显得那般怪异。”众人听闻此言,先是一愣,随即纷纷“哦”了一声,紧绷的神情这才舒缓开来,脸上浮现出恍然大悟的模样,心中的恐惧也渐渐消散。
紧接着,众人齐心协力,默契十足地抬起门口掉落的门板,动作轻柔而庄重,小心翼翼地将张司马的遗体重新安置其上。随后,又有人俯身捡起地上的布帘,双手轻轻抖动,将上面的灰土掸落,再满怀敬意地盖在遗体之上。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流淌着对逝者深深的尊重与无尽的哀思,仿若正在举行一场肃穆的送别仪式,送这位逝去的生命最后一程。
遗体妥善停放好后,众人默默回到庭院之中。凤鸣环顾四周,目光坚定,开口说道:“你们先在此处好生歇息,我到后面去看看情况。”
“我与你同去。”何都尉急忙出声阻拦,语气中满是急切与关切,脸上更是写满了担忧之色,显而易见,他怎忍心让凤鸣孤身一人涉险前往。
凤鸣的目光掠过曹刺史等人,眼中的忧虑一闪而过,她心里总归是放心不下这些刚刚经历磨难的人。曹刺史心领神会,看出了凤鸣的心思,连忙温言安慰道:“你们且放心去吧,我们都无大碍,休息休息便会恢复过来。莫要因我们耽搁了正事。”曹刺史的话语,恰似一阵温暖的春风,吹散了凤鸣心间的些许阴霾,让她稍稍安下心来。
就在这当口,寂静的空气中陡然传来一阵由远及近、急促而又清脆的马蹄声,“哒哒哒”,声声敲击着众人的心弦。那声音起初还若隐若现,仿若远山上缥缈的钟声,可转瞬之间,便如同汹涌的潮水般奔涌而来,震得人耳鼓生疼。与此同时,地面也开始微微颤动,起初只是不易察觉的细微震颤,如同微风拂过湖面泛起的丝丝涟漪。然而,不过片刻工夫,这震动感便如同被唤醒的巨兽,愈发强烈,逐渐变大,引得众人心中一阵慌乱。
再凝神细听,马蹄声已然停歇在门外,紧接着便是一阵激昂的马声嘶鸣,高亢嘹亮,划破长空。随着这声嘶鸣,地面那令人不安的震动感才慢慢平息下来。那马蹄声,在这静谧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响亮,仿若夏日午后的滚滚雷鸣,震得人心头一紧,莫名的紧张感油然而生。
不多时,只见大门处如潮水般涌进好些身着甲胄、威风凛凛的士兵,为首的那位,正是本州折冲都尉公孙勇。原来,公孙都尉此前接到了哨兵十万火急的报告,听闻城中刺史府所在方位发出了紧急信号。他当机立断,雷厉风行地迅速组织起人马,片刻不敢耽搁,带着五百余名精锐之士,快马加鞭,直奔刺史府赶来。
公孙都尉带着浩浩荡荡的人马一路奔至刺史府门口,抬眼望去,只见几个捕手正惊魂未定地靠在墙角,脸上写满了惊恐之色,仿若刚刚经历了一场噩梦。不远处,几个士兵坚守在门口,身姿挺拔却难掩疲惫,他们眼神警惕,时刻留意着四周的动静。见大队人马前来,这些士兵急忙快步上前招呼,那神色之中,分明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欣慰,仿佛漂泊许久的孤舟终于望见了彼岸。
公孙都尉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走到近前的士兵面前,目光如炬,急切地问道:“目前是什么情况?”那眼神之中,满是急切与疑惑,恨不得立刻将府中的状况尽收眼底,以便做出应对之策。
士兵见状,赶忙挺直腰杆,大声回道:“刚才看见里面放了信号,李统领带着些人已经进去一会儿了。”士兵的回答简洁明了,如同冬日里的一把火,瞬间让公孙都尉心中有了初步的了解,不至于完全摸不着头脑。
公孙都尉听完,二话不说,立马有条不紊地安排手下,迅速增加刺史府四周出口的岗哨人手。一时间,士兵们行动起来,各司其职,不过眨眼工夫,便将这刺史府围得水泄不通,密不透风,仿佛一只铁桶,任谁也别想轻易进出。
随后,公孙都尉大手一挥,带着士兵们昂首阔步地踏入庭院。
此时,阳光暖暖地洒落在庭院之中,然而,那丝丝缕缕的阳光却并未驱散笼罩在此处的隐隐紧张氛围。众人的目光瞬间如同聚光灯一般,聚焦在他们身上,仿佛在等待着这位统帅带来新的转机与希望。
庭院之中,静谧的氛围里透着几分诡异。有两个人如同被抽去了生气一般,靠墙静静躺着,身躯纹丝不动,仿若陷入了无比深沉的沉睡,让人心中涌起一丝不安。
曹刺史等几个官员坐在一边,他们的脸色略显疲惫,眼神中透露出经历了一番波折后的复杂情绪。不远处,何都尉身姿挺拔而立,身旁站着一位年轻女道士,她身着道袍,神色清冷,目光却透着机警。
“应该是刚才放的信号起了作用,公孙都尉带人前来支援了。”何都尉微微侧身,面向凤鸣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如释重负的欣慰,仿若漂泊在茫茫大海上的孤舟望见了陆地。
凤鸣轻轻颔首,目光投向正大步走来的众士兵。公孙都尉阔步上前,眼神中满是询问与关切,看向何都尉直接问道:“何都尉,什么情况?”那目光仿佛要穿透一切,急切地想知晓这府中到底发生了何事。
何都尉清了清嗓子,将刚才那一幕幕惊险万分、令人胆战心惊的事情简单且条理清晰地说了一遍。公孙都尉等人听着听着,双眼不禁瞪得圆溜溜的,满脸写满了不可思议。他们显然被刚才那超乎想象的场景深深震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蛛怪张牙舞爪、众人惊慌失措的画面,实在难以想象在这平日里看似风平浪静的刺史府中,竟会在转瞬之间发生如此惊险**、生死一线的一幕。
何都尉神色坚定,目光望向后院方向,语气不容置疑:“你们来得正好,公孙都尉,你安排些人,把刺史府每一处关键地方都安排人牢牢把守,我们现在即刻去后院看看情况。那里怕是还有隐患未除,我这心里实在放不下。”言语间,眼神中透露出对后院未知状况的深切担忧,仿若后院藏着一头随时可能暴起伤人的猛兽。
“好,我带上些人手,同你们一起去。”公孙都尉说罢,把手下做了调遣。他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士兵,确保刺史府的每一个角落都有人看守。随后,带着剩余的士兵,同何都尉和凤鸣一起,往后院而去。他们的身影在庭院中渐行渐远,留下一片紧张而又期待的气氛。
当众人沿着走廊匆匆赶来时,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如同汹涌的浪潮,猛然从西厢房的方向滚滚袭来。那欢呼声中饱含着难以抑制的兴奋与激动之情,仿若一道划破夜空的闪电,瞬间点亮了众人心中的好奇之火,又仿佛是在向世人宣告着某个重大发现的诞生。众人听闻,心弦猛地一紧,下意识地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每一步都带着急切与焦灼,恨不得立刻冲进西厢房,探清究竟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
待众人一脚跨进西厢房,刹那间,眼前的景象如同具有强大的魔力一般,牢牢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只见一众士兵里三层外三层地紧紧围在一座假山前,他们的脸上个个都洋溢着兴奋难抑的神情,那光芒仿佛要将这略显昏暗的厢房照亮。旁边有一座假山倒在地上,上面还栓着绳子。那绳子似乎在诉说着刚刚发生的激烈行动。
“师兄。”凤鸣清脆的喊声陡然响起,青鸟和杨都督闻声转过头来。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坚定与期待。围着的士兵听到声音,纷纷让出一条道来。凤鸣和何都尉以及一众士兵走上前来。
“末将驰援来迟,将军恕罪。”公孙都尉低头拱手说道。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愧疚与自责,显然对自己的迟到感到不安。
“无妨。来的正好。”杨都督说道。
凤鸣走到青鸟身旁,只见青鸟身上满是灰尘和泥土,却并未发现有伤痕,她心中稍稍安定下来。随后,她从怀中取出一块手帕,轻轻地拍打掉青鸟身上的尘土。她问道:“师兄,这是什么情况?”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关切。
青鸟回道:“我们刚刚发现,在这假山之中有一个深洞,必定是那蛛怪的出入之地。”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兴奋,仿佛找到了关键的线索。
凤鸣听见师兄的话,急忙将目光投向假山。果然,在假山之间,有一个洞口呈现在眼前。那洞黑黢黢的,宛如一个神秘的入口,散发着令人望而生畏的气息。它的深度似乎难以测量,仿佛通向一个无尽的深渊。
何都尉和公孙都尉也纷纷探头往前看去。他们的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显然被这个深洞所震撼。
只听青鸟说道:“杨伯伯,眼下要怎么办?”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期待,看着杨都督,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好的对策。
杨都督略有所思,说道:“如今这洞内情况不明,贸然下去必定存在风险。刚才的蛛怪虽然受了伤,可若是洞内还有更多的蛛怪,此刻必然有所戒备。目前敌暗我明,此事还得从长计议。”他的分析冷静而理智,让人不得不佩服他的沉稳与睿智。众人听得连连点头。
青鸟说道:“确实如此。我认为先把洞口封住,做好充分准备,明日再下去探查为好。”他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认可,毕竟在情况不明的情况下,冒然行动可能会带来更大的危险。
杨都督点头,说道:“好,看来贤侄已经想好对策。”说罢,命令众将士,把旁边的一座稍小些的假山放倒,推到洞口,刚好把洞口封住,接着又命令士兵原地看守。
待一切事宜皆筹备妥当之时,曹刺史引领着众人缓缓来到西厢房。曹刺史面容略带关切,疾步上前,目光在杨都督与青鸟身上细细打量,开口问道:“都督和小友,两位此番经历诸多凶险,不知可有受伤?”言语之间,满是担忧与关怀。
青鸟微微扬起下巴,轻轻摇了摇头,动作舒缓而笃定,示意自己并未受到丝毫损伤。
杨都督身姿挺拔,神色沉稳,朗声道:“吾安好无恙,刺史您呢?可有被那蛛怪所伤?”其声如洪钟,在厢房内回荡,彰显出大将风范。
曹刺史连忙欠身回应,态度恭敬有加:“下官一切安好,承蒙大都督您方才在危急时刻出手相救,此等大恩大德,下官终身不敢或忘。”言辞恳切,眼中满是感激之情。
杨都督洒脱地摆了摆手,脸上带着一抹淡然的笑意:“大家同属同僚,共为朝廷效力,本就应相互扶持。方才情况那般紧急,但凡心怀壮志、秉持正义之士,都会毫不犹豫地出手相助,刺史不必将此事挂怀于心。”其豁达之态,令人心生敬意。
青鸟静静地站在一旁,凝视着杨都督,眼神之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对其由衷的敬重。他微微躬身,轻声说道:“杨伯伯高风亮节,义薄云天,实乃我辈楷模,青鸟定当铭记于心,以您为榜样,砥砺前行。”
杨都督闻听此言,不禁哈哈一笑,笑声爽朗豪迈:“贤侄言重了,如今妖魔作祟,局势严峻,你我众人齐心协力,共度这重重难关,才是当下最为紧要之事。”
曹刺史赶忙点头称是,附和道:“都督所言极是。当下局势错综复杂,犹如一团乱麻,我们更应紧密团结,众志成城,共同应对这诸多挑战,方有希望护得一方安宁。”
青鸟目光转向曹刺史,神色认真地说道:“曹刺史,今夜我们需在此地驻守,我思忖着先回一趟您的宅邸,取些物件,以便明日行事之用。”
曹刺史听闻,不假思索地说道:“是何物?我即刻安排人代你跑一趟便是。你一路劳顿,且在此好生休息。”说罢,曹刺史抬手示意身旁一位捕手靠近。捕手迅速站定,身姿笔挺,神情专注,静候指示。曹刺史将情况简明扼要地向捕手说明之后,捕手神色愈发严肃,拱手行礼,准备即刻行动。
而青鸟此时却有些不好意思,他连忙说道:“这实在太麻烦了,我本不想劳烦他人,只是此事紧急,才不得已开口。”他试图推辞曹刺史的安排,但又考虑到明日行动的重要性,语气中充满了纠结。曹刺史则坚持让捕手去取东西,以确保明日行动的顺利进行。最终,青鸟也不好再推辞,他看着捕手,说道:“那劳烦阿兄回去,在我房间的柜子里面,将我的包袱取来便是。小子在此谢过。”
那捕手拱手说道:”分内之事,不便言谢。“说罢转身离去。
“今夜局势特殊,我等既要驻守在此,然长时间的紧绷亦非良策。”曹刺史微微侧身,面向杨都督,诚挚而殷切地说道,“刺史府的东厢颇为宁静雅致,不妨移步前往东厢休憩片刻,养精蓄锐,以待后续之事。杨都督意下如何?”说罢,曹刺史微微欠身,姿态恭敬,静待杨都督的回应,
杨都督面容沉稳,神色间透着一丝满意,微微颔首示意,继而开口说道:“甚好。如今诸事既定,那我们先行前往东厢房稍作休憩,养精蓄锐,也好为明日的行动做好万全准备。”言罢,他侧首望向公孙都尉,目光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郑重其事地吩咐道:“你且精心安排好人手,于此处严密看守,不得有丝毫懈怠。若遇有任何变故,务必立刻前来禀报,切不可延误军机。”
公孙都督闻令,当即昂首挺胸,拱手行礼,高声回道:“末将领命!定当全力以赴,严守此地!”
随后,众人沿着曲折的走廊鱼贯而行,不多时,便顺利来到东厢房。燕参军迅速指挥一众捕手和士兵,众人齐心协力,手脚麻利地忙碌起来,不一会儿,便将东厢房收拾得整洁有序。杨都督率先迈入东厢房,青鸟等人紧随其后,相继步入屋内休息。
房间内,原本弥漫的紧张氛围此刻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阻隔在外,暂时被宁静祥和所取代。几个捕手轻手轻脚地端来一些清水,众人依次上前接过,仰头大口畅饮。那清凉的水流入口中,瞬间在舌尖散开,仿佛一股涓涓细流,缓缓淌过干涸的心田,稍稍缓解了他们心底积压的焦虑与不安,让众人的神情都略微舒缓了些许。
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进屋内,形成一道道金色的光柱。在这宁静的片刻,人们的思绪似乎也暂时从外面的纷扰中抽离出来。
杨都督坐在椅子上,微微闭着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的面容沉稳,透露出一种久经沙场的坚毅。青鸟则静静地站在一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沉思,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挑战做着准备。凤鸣坐在一旁也不说话,她的神情专注,似乎在心中盘算着什么。
何都尉打破沉默,突然问道:“那袁司马人呢?”众人的目光在彼此之间游移不定,随后都投向了青鸟,而青鸟又看向曹刺史。曹刺史当机立断道:“先派人去袁司马家看看情况。”当下便安排李班头带人前去。并且交待李班头顺道前往张司马家,告知张司马的不幸遭遇。
众人脸上又浮出焦虑之容,大家都在担心,袁司马若一时不出现,不知会有何种变故发生。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紧张的气氛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李班头迅速集结人马,匆匆向袁司马家赶去。其他人则在原地焦急地等待着消息,心中不断猜测着袁司马的状况。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刻都显得格外漫长。
公孙都尉命士兵带了吃食,正在刺史府厨房准备。这一消息让房间里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人们开始期待着一顿温暖的饭菜。
杨都督睁开眼睛,缓缓说道:“贤侄,明日有何计策?”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充满了期待。
青鸟听得杨都督声音,回个神来,说道:“今日我们与那四只蛛怪进行了一番激战,想来那洞里应该还有更多蛛怪。洞中狭窄,即便我们拥有千军万马,也难以施展。”青鸟略一思索,继续道:“这样吧,明日杨伯伯挑选一些武艺精湛之人,随我一同下去探查如何?”
杨都督微微颔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赞许之意,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说道:“嗯,不错。就依贤侄所说。”他对青鸟的计策表示赞同。
“明日我会在他们身上施加保护符咒,以此增强他们的防御能力。”一旁的凤鸣说道。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曹刺史听得几人说话,走到杨都督一旁坐下,他看向青鸟,问道:“小友,曹某心中不解,刚才你不是说刺史府没有妖魔恶鬼吗?那这蛛怪又是何种怪物呢?”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杨都督也看向青鸟,似乎也想知道个中的原因。整个房间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人们都在等待着青鸟的回答。
青鸟微微一笑,说道:“那蛛怪确实不是妖魔。”他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自信,仿佛对这一结论胸有成竹。众人听到这话也是纷纷看向青鸟这边,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青鸟继续说道:“这蛛怪起初不过是寻常可见的普通蜘蛛,并无特别之处。只因被人蓄意施了法术,强行将灵气灌入其体内,这才逐渐蜕变,变成如今这般超乎寻常的大小,模样也变得狰狞可怖。”
曹刺史眉头微皱,眼中满是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灵气?这究竟是何物?听起来如此玄乎。”众人也跟着点头,纷纷投来探寻的目光,显然他们对这个陌生又神秘的概念充满了好奇。
只听青鸟说道:“世间万物皆有精华,精者,血也,而华者,便是这灵气。”他的解释深入浅出,让人容易理解。卢长史摸着胡子,说道:“难怪都说精血,精血,确实是没有说错。”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青鸟解释的认同。
“灵气,其实就是魂魄。”青鸟接着说道。他的回答简洁而准确,让人对这个神秘的概念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凤鸣坐在一边,似乎对这些东西早已经耳熟能详。
众人听闻青鸟所言,先是面面相觑,相互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心中的困惑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愈发浓重了。显然,这个答案虽然简洁,却如同抛出了一个更深的谜团,让他们急需更多的解释来填补认知的空白。一时间,整个场面被一股浓郁的求知氛围所笼罩,
“若是有玄门之人将灵气强行灌入,便会出现这种情况。若灌入的灵气为恶,蛛怪便会幻化生怪;若灵气为善,就只会躯体变大,力量陡增,身体上有些突变而已。而被灌入之物,可以是人和动物,也可是花草树木,皆可灌注。“
“草木之物也可灌注?这些物件皆是死物,灌入灵气有何用途?”燕参军问道。
青鸟说道:“平常人寻道观佛寺的修为之人,为这些物件开光施法,便是一种灌注之法。”
众人听得连连点头。杨都督在一旁,一直默默聆听,此时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会意的神情,附和道:“不错,正是如此。这其中的门道,的确玄奥。”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杨都督,何都尉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恍然,急切地说道:“刚才都督您用陌刀砍掉那蛛怪的四肢时,我就觉着都督的力量非比寻常,那陌刀也比平常的更锋利猛劲。难道……难道您当时所用的陌刀,也是灌入了灵气?”
“杨伯伯也会玄门之术?”青鸟疑惑的问道。
杨都督神色庄重的说道:“我哪里会这玄门之术,这是当年你父亲教给我的一个法门,可以增强力量。再加上你母亲将那牛怪摄取的魂魄灌入我刚才使的陌刀之内,两者合一,才能轻松砍去那蛛怪的四足。”说罢,杨都督一脸感慨之色。
他的话语仿佛将众人带回到了当年的场景,让人感受到那个充满神秘力量的时代。众人都静静地听着,心中对青鸟的父母充满了敬佩。杨都督的感慨也让大家意识到,面对强大的蛛怪,他们需要更多的智慧和力量。
青鸟听闻杨都督的话,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讶与敬佩。他对父母的过往了解并不多,此刻听到杨都督提及父母的壮举,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他微微低下头,似乎在思索着父母当年的英勇事迹,也在思考着自己该如何继承父母的勇气与智慧,去应对眼前的困境。
凤鸣则微微皱起眉头,以她对玄门之术的了解,深知其中的艰难与危险。听到杨都督的话,她既为杨都督能借助青鸟父母的力量战胜蛛怪而感到欣慰,又担心接下来的行动会更加艰难。
“我明白了。”何都尉突然说道:“之前刺史府里面的人遇害,就是有人摄取了他们的魂魄,灌入这些蛛怪体内而成。”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恍然大悟的感觉。
青鸟说道:“不错。”他眉头皱起,继续说道:“这个人要么能力非常,可以随意出入刺史府,不被人发觉,要么就是……”他欲言又止。众人瞬间明白,相互的看了一眼,纷纷一脸疑惑。他们的心中充满了不安,不知道这个神秘的人究竟是谁,又有着怎样的目的。
杨都督说道:“要么就是刺史府里面的人所为。”字字犹如利刃刺进众人的心里。杨都督接着道:“但是刺史府里没有这样的玄门之人,所以,应该是外面的人所为。只是不知为何要加害官府之人呢?”他的分析冷静而理智,让众人陷入了沉思。
众人皆是一脸疑惑,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们的表情凝重,心中充满了担忧。
“若这些蛛怪跑去袭击百姓,那可如何是好?”曹刺史惊问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焦虑,显然对百姓的安危十分挂心。众人的心中也涌起一股紧迫感,他们深知,必须尽快找到解决蛛怪的办法,否则百姓将面临巨大的危险。
青鸟沉吟道:“方才我也曾经思索过此事。距离张司马被害,已经过去一月有余,在此期间,并未有此类事件再次发生。方才我查看那洞口的时候,发现洞口的土还有些许湿润,想必是这一两日才刚刚挖掘而出。如今,我们恰好来到刺史府便遭遇了蛛怪,这就说明蛛怪尚未扩散至府外。”众人闻言,纷纷点头,对青鸟的说法表示认同。
何都尉面露疑惑之色,紧皱眉头问道:“那张司马究竟是如何在刺史府被害的呢?”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困惑与不解。
众人面面相觑,皆是一脸茫然,谁也不知道其中的缘由。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努力思索着张司马被害的原因和经过,然而却毫无头绪。大堂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疑虑和担忧。
青鸟问道:“张司马的居所需要经过刺史府周围吗?”众人陷入沉思,随后连连摇头。
事情似乎再度陷入僵局,大堂内瞬间又归于沉默。
就在这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探讨正酣之时,一位捕手稳步走进屋内。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热心帮青鸟拿取包袱的那位。只见捕手脚下步伐匆匆,径直快步走到青鸟跟前,脸上挂着憨厚的笑容,双手将包袱递上,说道:“郎君,您瞅瞅,可是这个包袱?”
青鸟原本正专注于众人的交谈,见捕手前来,赶忙站起身来,脸上洋溢着感激之色,伸手接过包袱,言辞恳切地说道:“正是,多谢阿兄,劳您费心了。”
捕手见青鸟这般客气有礼,连忙摆了摆手,回应道:“郎君客气了,这本就是我的分内之事,当不得谢。”说着,他微微躬身施了一礼,神色间满是恭敬,接着又补充道:“往后若郎君还有别的什么吩咐,随时告知小人便是,小人定当竭尽全力。”说罢,捕手便倒退着缓缓走出房间。
青鸟坐回位子,神色专注地打开包袱。从里面取出一个木头架子和一根约摸一尺余长的木棍,而后抬眼看向曹刺史,目光中带着些许请求之意,开口说道:
“曹刺史,能否寻个会木匠活的人来?让他帮我多做些这种东西。”说罢,他将木架和和木棍轻轻递向曹刺史。
曹刺史一脸疑惑地接过这两件看似普通却又不知用途的物件,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卢长史,眼神中满是询问之意,仿若在无声地说:这是何物,又有何用?卢长史也是满心好奇,伸手接过,放在手中翻来覆去地仔细端详、思索了一番后,微微皱眉,抬头建议道:“依我看,不如我们差人去坊里寻个手艺精湛的木匠,让专业的人来**如何?”
青鸟听闻,微微点了点头,神色平静地回应道:“可以,就依卢长史所言。”
卢长史得到应允,随即站起身来,对着门外高声喊道:“刘班头可在?”声音洪亮,在屋内久久回荡。
刘班头此时正在门外值守,听到卢长史这一声呼喊,脚下如同生了风一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瞬间响起,眨眼间便迅速地走进屋内。他一进门便微微低头,双手恭敬地拱起,腰杆挺得笔直,语气沉稳地问道:“卢长史,唤卑职何事?”
青鸟与凤鸣的目光同时投向刘班头,只见他面庞方正,犹如刀削斧凿一般,透着几分坚毅;肤色略黑,那是常年在外奔波、历经日晒雨淋留下的痕迹;身材中等,却体格健壮,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股孔武有力的气息,显得格外干练。细细瞧来,约莫三十来岁的年纪,正值年富力强之时。
卢长史轻轻抬手,将两个物件递到刘班头跟前,神色郑重地说道:“你拿着这两个物件,速去坊里寻个手艺精湛的木匠,做……”说着,他微微侧身,看向青鸟,目光中带着询问之意。见青鸟伸出手掌,五指张开示意,便心领神会地接着道:“做五套,务必速速前去,莫要耽搁。”
刘班头赶忙上前一步,双手恭敬地接过物件,腰杆挺得笔直,中气十足地应道:“诺。”说罢,他利落地转身,大步流星地出门而去,脚步匆匆,片刻间便没了踪影。
青鸟则又不慌不忙地从包袱里拿出一个袋子,随后站起身来,稳步走到房里的一个架子边上。他的目光在架子上一扫,瞥见一个装饰用的盘子,便微微仰头,看向曹刺史,语气带着几分请求:“曹刺史,这个盘子可否借我一用?”
曹刺史面带微笑,十分大方地说道:“请便,小友但用无妨。”
青鸟得到应允,俯身搬起房里的一个茶几,走到院中。他先是小心翼翼地将盘子放置在茶几之上,接着,缓缓打开袋子,把里面的东西徐徐倒入盘中。做完这些,他微微仰头,目光凝视着高悬空中的太阳,若有所思,眼神中透着些许思索与算计。稍作停顿后,他回到房里,安然坐回原处,神色平静,让人捉摸不透。
众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疑惑。曹刺史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率先开口问道:“小友这是……意欲何为?”
青鸟神色从容,微微坐直身子,开口解释道:“明日我们便要下到那神秘莫测的洞穴内,这洞穴幽深黑暗,寻常火把光芒微弱,仅能勉强照亮方寸之地,根本难以企及远处的幽暗之处。然而,有一种白明石,它所散发之光,纯净明亮,稳定持久。只需将其置于太阳下晒上六个时辰,便能在黑暗洞穴中持续闪耀三个时辰之久。届时,其亮光仿若白昼一般,可穿透层层黑暗,为我们照亮更广阔的空间,助我们探寻洞穴深处的秘密。”
众人听闻青鸟对白明石这般绘声绘色的介绍,皆面露惊叹之色,眼中闪烁着新奇与期待的光芒。
杨都督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微微向前倾身,饶有兴致地说道:“哦?竟有如此神奇之物,吾可得好好看上一看。”他的语调不自觉地上扬,语气中满是按捺不住的好奇与热切的期待,仿佛一个孩童听闻有新奇的玩具一般。
青鸟面带微笑,语气随和地应道:“当然可以,杨伯伯这边请。”说罢,他利落地站起身来,侧身做出请的姿势,与杨都督一同稳步向院中走去。众人见此情形,好奇心也被瞬间点燃,纷纷相互交换着好奇的眼神,而后陆续起身,鱼贯跟在后面,都迫不及待地想要一睹这神秘之物的庐山真面目。唯有凤鸣一人,依旧静静地坐在原处,她目光平静,仿若一湾深不见底的湖水。或许她对这白明石早已知根知底,又或许心中正有着自己的考量,故而不想参与这众人的围观。
青鸟和众人来到洒满阳光的院中,自然而然地围成一圈,将茶几围在中心。众人定睛望去,只见盘中静静放置着五颗约摸鸡蛋大小的玉石,那玉石通体黝黑,仿若被墨汁浸染过一般,表面没有丝毫光泽闪烁,与青鸟先前口中描述的那般光亮璀璨简直有着天壤之别。一时间,众人脸上皆是一片茫然与疑惑,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满心不解为何这玉石的实际模样与想象中的相差如此悬殊。众人心中暗自揣测,开始在脑海中勾勒这玉石的真正用途和潜藏价值,各种疑问如同雨后春笋般纷纷冒了出来。
曹刺史率先打破沉默,他眉头紧锁,伸出手指指着盘里的石头,满脸疑惑地问道:“这……这黑色之物究竟如何才能发出光亮?”
众人听闻,再次面面相觑,眼中的迷茫愈发浓重,都在等待青鸟解惑。
青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不急不缓地说道:“此刻,诸位瞧这石头,表面虽是漆黑一片,毫不起眼,仿若一块被遗落的顽石。然而,只需让它在这朗朗乾坤之下,充分沐浴六个时辰的太阳之气
小说《天人幽冥》 第5章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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