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如他》小说介绍
主角是宋黎盛牧辞的小说是《温柔如他》,这本小说的作者是佚名倾心创作的一本现代言情风格的小说,书中主要讲述了:“解决了?”盛牧辞漫不经心问。“嗯,谢谢。”宋黎嗓子涩得略微发哑,暗暗吸口气才往下说:“盛先...
《温柔如他》 温柔如他第10章 免费试读
“解决了?”盛牧辞漫不经心问。“嗯,谢谢。”宋黎嗓子涩得略微发哑,暗暗吸口气才往下说:“盛先生找我什么事?”
盛牧辞端详她两眼,浮现出两个看法。她在掩饰情绪。小姑娘演技真差劲。
“烟瘾犯了。”盛牧辞朝她摊手,厚颜**地讨要:“糖。”“……”宋黎满心惆怅都停滞住:“你叫我出来,就是想要糖?”
“你不想走?”他一反问,宋黎就答不出话了。盛牧辞手揣回兜里:“喂,妹妹,敢不敢勇点儿。”“什么?”她问。
“分手啊,骨气呢?”盛牧辞懒洋洋地靠着柱:“他不在意你说再多都是废话,甩个巴掌直接走人,一滴眼泪都别流给他看,懂不懂?”
他脑袋也后靠着,下巴便抬高了,个头优势,望来的视线居高临下。宋黎忽地想到一个词。横行霸道。
宋黎垂下眼睫,自言自语般,声音放得很轻:“……我们是和平分手。”
“这样吗?”盛牧辞笑了一声:“那我怎么看到的是……”他不紧不慢:“你甩的他。”
死要面子被戳破,宋黎难堪地寂了片刻声,最后忍不住蹙眉:“你都听到什么了?”“你说他没那么喜欢你。”“……”他倒是坦坦荡荡。
不欢而散已经够狼狈了,还要被撞见,宋黎悲凉的心情瞬添郁闷。睚眦必报也是需要本事的。宋黎永远做不到盛牧辞那样,无所忌惮,对伤自己的人百倍奉还。
她内心抗拒再聊这事。
“你能不能回医院?”宋黎略带哭后遗留的鼻音,言归正传:“住院期间随便离开,如果出了事,医院要负全责的。”观察一眼他欲盖弥彰的站姿。宋黎抿了下唇:“而且……”
就是在这时候,程归开着那辆越野车驶到面前,靠边一停,许延跳下副驾驶座,方才揍人揍爽快了,他走个路都雀跃。
“宋医生别担心,三哥是签了字出来的!不会给你招麻烦!”
他一贯有活力,宋黎正要出口的那句“你不疼吗”蓦地就哽在了喉咙里。何况沮丧时,有人在你面前不合时宜地嬉皮笑脸,鲜明一对比,很难不让你的沮丧更沮丧。
宋黎温吞一声“哦”,不想说话了。
许延这人没心机,同样也没眼色,他不晓得宋黎哭是因为经历分手,还以为是陈庚的缘故,就想得意两句自己教训那狗东西的威风战绩。刚咧嘴要笑,就被盛牧辞一瞥。
“顶什么嘴?”盛牧辞语气凉丝丝:“滚回车里等着。”许延心一悸,倏地收了声,往回溜。
“回医院吗?”盛牧辞问。肯定不能这副狼藉的样子出现在医院,宋黎摇头:“我今天休息。”
她在这说话的过程中止了哭,但面部印出泪痕,两颊泛起淡红,想来是酒后反应。
盛牧辞打量她会儿,若有似无地沉了下眉眼,声也淡沉:“白长这么大,拒酒都不会。”那语气好似在说,光受欺负了,没我你今儿可怎么办。
但宋黎没听清,抬起疑问的目光。
“现在是要回家,还是我进去帮你骂他?”盛牧辞不作回应,歪着头看她。宋黎加深了眼中的不解:“你为什么……要骂他?”“那上车,送你。”他没事儿人似的说。
风里全是降温后的冰冷,每个呼吸都带着寒气。男人的外套不算厚实,抵御不了凉意,在外面站久了,身前的湿寒不停往毛孔里钻,刺得宋黎肋骨都有些发疼。其实她没那么柔弱,但那天透心的冷,持续在放大她心底的消沉和无助,让她的脆弱一股脑地释放出来。
走到五百米外的公交站,再顶风等候不知何时才能来的车,还有近一个钟头的路程。她没那力气了,只想最快地回到家里。
疲惫蔓延全身,宋黎思维一团混沌,低哑着声对他说:“麻烦你了。”盛牧辞轻哼,直起身,走向车后座。“那也不对我好点儿。”
他的语气比清汤寡水还淡,但其中藏了三分温柔。不过这是在很久以后,宋黎回想起这天,才意识到的。
军绿色牧马人驶往鹿枝苑的方向。
宋黎望着窗边一路倒退的景,失神地想,如果外婆知道她和靳时闻闹分了,会很生气吧,到时候肯定更不想搭理她了。
想到这儿,她眼前再度泛起一层湿润。
车在小区门口被保安拦下,要求外来车辆登记。程归回头问她,笑容温和:“住哪栋?”
宋黎回神,一着急说话,不慎拖出几许哭腔:“不用开进去了,就两步,谢谢你程医生。”
话落,宋黎侧身就要开车门。
有个不轻不重的东西在这时被人丢过来,倏地,落到她裙摆上。
宋黎下意识低头去看。是一盒纸巾。
“兜着哭,纸巾管够。”坐她身边一路无言的人突然开口。
盛牧辞是个周身都没有烟火气的人,人情味很淡,给人一种只能远观的气场。可他每回都能留意到她的微妙,比如先前替她吃芒果,比如给她外套,比如眼下递她纸……你说那是关心吗?宋黎觉得不是,大概是遇到一只流浪的小野猫那样,他随手就喂了一点儿。
但他确确实实又不是完全无情。
宋黎双手握着那盒纸巾一动不动,很奇怪,她当时想逞强一句“没有要哭”,却怎么都说不出口。瞳仁泛酸,宋黎克制地将泪压在眼眶里,到最后只闷出两个字:“谢谢……”
盛牧辞很轻地望过去一眼:“想哭就哭,哭又不犯法。”
都说没人心疼的难过叫孤苦,有人心疼的难过才叫委屈。盛牧辞那也不是心疼,大抵只是强者目睹她的软弱,实在看不下去。可他一说话,宋黎莫名其妙就委屈了。
在眼泪不受控地飙出前。宋黎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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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棠年得知宋黎分手,是在下班后。当晚,她从民政局直奔鹿枝苑,半小时后,苏棠年喘着粗气出现在宋黎家。
门一开,苏棠年就看见这姑娘穿着棉白睡裙,脸蛋洗得素净,长发在头顶盘成松懒的丸子。她站在门里,咬着一袋吸瘪的酸奶。
要不是那双眼睛布满红丝,眼皮都明显浮肿了,苏棠年还真难看出她有多伤心。
“崽崽,没事儿吧?”苏棠年一进屋就捧住她脸,左看右看。
宋黎松开牙齿,露出一弯笑。但那笑容真不太好看,眼眶红,鼻尖也红,碎发乱在额鬓,惨兮兮地仿佛是被凌虐过。
“靠,靳时闻算什么男人,把你弄成这副样子,直接击毙好吗!”苏棠年比自己失恋了还气愤,抱着住宋黎,拍拍她背:“不哭不哭,咱也算及时止损了,我们仙女宝宝要什么样的男朋友没有,是不是?”
“棠年,我没事了……”宋黎失声了一般,嗓音哑到发虚,她咳了两下才继续扯出声音:“我就是,想你陪我吃个饭。”
回来后,宋黎一整个下午都在卧室,坐地毯上哭,把盛牧辞给的那盒抽纸哭得一张不剩。也许是他的那句“哭不犯法”,给了宋黎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所以,她便不管不顾了。开释抑在心底里的情绪,今天的,近期的,过去的,全部,所有,都尽情随眼泪簌簌落下。浑浑噩噩地一直哭到,她差点儿忘了自己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哭。
很神奇,放任崩溃过后,她不再那么难受。
就是把嗓子给哭哑了,眼睛也肿。
“黎黎,你要真不开心,我就陪你喝酒,千万别自己忍着。”苏棠年难得正儿八经。宋黎吸上一口酸奶润润喉,而后莞尔说:“明天还得上班呢,我们点份焦糖千层吧,想吃。”苏棠年说,没问题。
于是这晚,两个女孩子围着一茶几的甜品,窗外夜深冬寒,客厅里温暖可添。动画电影《风之谷》投放幕布,重温这部经典,一如初见能浅浅拨动人心柔软。
宋黎很享受这样的时刻,在久石让的音乐里感受温情,在宫崎骏的故事里被治愈。
电影播到结尾,宋黎默默拿出手机,删掉了靳时闻的所有联系方式。她的微信置顶终于再次空无一人了。
也是在那晚,宋黎久违地更新了一条朋友圈:【“坚强,不是面对悲伤不流一滴泪,而是擦干眼泪后微笑着面对以后的生活”。】这是《风之谷》里的一句话。她希望自己能懂。
仅仅几秒的时间,宋黎就看到了“生吃小孩儿”的点赞。他真的是……无时无刻不闲着。
宋黎知道,心理咨询的费用普遍不低,尽管跟闹着玩儿似的,但好歹人家上回主动疏导过她。
抱着不能亏欠的心理,宋黎裹着被子窝在床头,看一眼微信里不到九百的余额,斟酌片刻,她发过去一张表情包:【戳你一下.jpg】
生吃小孩儿:【嗯?】
随即,宋黎转账过去“888”。转账说明:【祝你心想事成,岁岁平安】
宋黎正在想,万一他不肯收呢,毕竟是苏棠年的友情介绍,提钱多俗气。不料,这人的脑回路依旧出乎她意料。
生吃小孩儿:【怎么,是要和我暗地勾结?】
宋黎一激灵,忙不迭在对话框里敲字:【就是最近经常打扰你,所以想感谢一下……】
解释都没来得及发送。后一秒。【转账已被接收】
宋黎:“……”是的吧,谁能够拒绝金钱的诱惑呢?
再三踌躇,宋黎还是将这句话完整地送达给了对方。
生吃小孩儿:【喔】生吃小孩儿:【还以为你想雇我】
宋黎摸不着头脑:【雇你?】生吃小孩儿:【报复前男友】
“……”那你还收得这样快,跟要连夜动手一样,这人,就每次都挺突然的。
宋黎在这回答里无言以对,而“前男友”三个字,让她的心不由静了静,随后她深刻明白到——自己的初恋真的以失败告终了。
整一下午的放声痛哭还算管用,宋黎那时的心情没有过分起伏,就是察觉到不对劲。他是怎么猜到她分手了的?就说他的副业是卜卦吧!
睡前,宋黎又开始苦恼盛牧辞的西装。上面沾了她许多眼泪鼻涕,脏兮兮,皱巴巴,不成样子,洗得再干净也没法还他。再看一眼logo,把她卖了都赔不起。
宋黎思前想后,给许延发消息,试探那人外套的价格。
城北许公:【宋医生,三哥说随你处置】城北许公:【但你要实在过意不去,就先欠着他】
宋黎细细品着这两句话。故意的是不是,她能过意得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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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掉太猛,宋黎眼睛酸胀得不行,便早早睡下。第二天也没耽误工作,按时到的医院。查房,门诊考核,观摩手术,一上午过得很充实。宋黎恍然发现,少了那些没有回应的嘘寒问暖,不用再因为担心错过靳时闻的回复,而时不时地瞧手机,心情能够这么愉悦。
分手虽然潦草,场面虽然难看,但至少没那么意难平。能感受到来日可期,就不可惜。
中午十二点多,宋黎算准了时间,准备到901给盛牧辞做检查。
“宋宋。”万姚站到她办公桌前。宋黎低头整理文件板,眼都没抬一下:“我这会儿有事,等回来再说。”不满她的无视,万姚敲敲桌面:“盛先生的病程呢?”宋黎动作顿住,眸光终于落到她脸上。
其实万姚日日化妆,但今天似乎相当精心地打扮过一番,说是要去参加选美都不为过。
“怎么了?”宋黎问。万姚端着架子,答非所问:“盛先生的病房,以后我去就行了。”
宋黎花了十秒钟消化她的意思。“你确定吗?”宋黎放下手里的蓝色文件板,说了句忠告的话:“他脾气可能不太好。”
“本来901就是归我管的,只不过那时我临时请假,陈老师才转交给你,辛苦了,现在我自己来。”
万姚如同天鹅,要永远仰着高贵的头颅,就是告诉你,她想做这件事,别不识抬举。宋黎还能说什么呢?
万姚得偿所愿一离开,孟映乔便克制不住扯唇嘲讽:“真够缺心眼的。”宋黎不在意地笑笑。“我轻松了,正好睡个午睡。”
“宋宋,”孟映乔往前凑近她,煞有其事地,声音轻到只有她们俩能听见:“昨天你请假,盛先生离院了。”宋黎一顿,笑容似是而非:“是吗?”
回想昨天在酒店的情况,过于明目张胆,宋黎下意识对这话题敏感。
“盛先生回住院部的时候,我刚门诊旁听回来,看见了,万姚也在。”“然后呢?”宋黎生出好奇。孟映乔下巴朝万姚的工位一扬,压着不可描述的语气:“她起心思了呗!”
足足愣了半分钟,宋黎不可置信:“你是说,她看上……”“嘘——”孟映乔手指竖到唇间。张望两眼,确定旁的无耳朵,她接着说:“不然她今天殷勤个什么?洗心革面要做人了?”“……”“做豪门太太,她想得还挺美。”作为中性风拥护者,孟映乔继而羡慕地感慨:“原来‘宇宙颜值的尽头’真的存在,md盛大佬是真的帅!”
这腔宋黎搭不上,只能讪讪一笑。倒也没错,他长得……确实蛮祸水的。
昨天过得像一场梦,精力都被消耗彻底,宋黎伸伸懒腰,想要舒服地睡个午睡。刚躺下,耳边的抽泣声由远及近。
宋黎摘开眼罩,眼前是去而复返的万姚。走前还容光满面,短短几分钟,她眼泪就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901你赶紧过去吧。”万姚没好气地一声,甩头坐回自己工位,抽纸擤鼻涕。宋黎从躺椅坐起来,一头雾水。“……”“你又不去了?”
没得到回答,当事人自顾埋头在那儿闷声哽咽,模样看上去很惨,宋黎感觉,自己昨天哭得可能都没她惨。有一瞬,宋黎甚至怀疑,她是不是被盛牧辞揍了?
但宋黎不好追问,认命赶去901。
她到时,一如往常是许延开的门。走进去,里面依然那般采光明亮,灿若碎金的阳光盈满整个客厅。
望向落地窗,不出所料,男人躺在那张移动病床上,侧颜骨相如雕镌,分厘不差。他躺姿懒散,嘴里叼着一支烟。周身气压低,能感受到他阴翳的气息。
这情景,宋黎蓦地想起第一回来这里。那天,他就特别嚣张,碰下腰就凶神恶煞的,除开脸,全是上古凶兽的性情,后面些天她都心有余悸。也怪不得万姚那样,任谁不吓哭。
宋黎端着医用托盘,轻车熟路地到他床边。她话还没说出口,那人察觉到动静,掀开了眸。
盛牧辞斜过去一眼,觑着她,不说话。
起初宋黎只是想要交代出院后的注意事项,过来看看他睡没睡,但眼下盛牧辞这样抑着嗓说话,须臾间,宋黎不能再和来时那么坦荡了。
他穿黑曜色的居家服,高出她一大截,背光站着,将清瘦的她完全裹在自己的身影里。光线晦暗,不清不白。
“我值夜班,这是工作……”宋黎定定心,若无其事地随处望一望。“喔——”他恍悟的表情:“工作。”宋黎重重点头,往正经事上赶话:“烟你别抽太猛,好是好了,但身体是要慢慢调理的,得悠着点……酒也是……还要注意休息和忌口……”
她有一把细软的好嗓音,小声说话时,像小猫附耳叫唤,喵喵喵的,连唠叨都有趣起来。
盛牧辞忽地就笑了。有什么好笑的?宋黎抬眼,悄悄瞅他。
“还挺会管教人。”他要笑不笑地评价。这可就有折煞的意思了,宋黎开口撇清:“你是我的病人。”
我的。盛牧辞垂眼,将这两个字略一回味,随后挑了挑他那漂亮的野生眉。
“明天就不是了。”他挪开小半步,去拉柜前的小沙发椅。背一弯,衣摆上移,露了腰。细而紧实,但光溜溜的,里面什么都没穿。
宋黎立刻避开眼,不用目光冒犯他。虽说……她摸都摸过了。还不止一回。
盛牧辞拽过那张小沙发椅到她面前,同时,宋黎突然反应到他话,微睁大眼,惊讶:“你明天就要出院?”
盛牧辞没有马上直起身,就着那姿势,偏过脸,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你这语气……”他顿两秒,再不紧不慢地站直:“难分难舍似的。”
“……”明明就没有。宋黎百口莫辩,无辜解释:“只是意外。”话落,又生硬地补充一句:“……没有难分难舍。”
盛牧辞声音低:“不是舍不得?”“不是。”宋黎笃定。
盛牧辞带着点笑,人往边柜一倚,抱起胳膊盯着她瞧:“那是管我管上瘾了?
原本工作折腾到半夜,宋黎没什么精神,空气中那似有若无的烟草味,又寸寸充斥着双眼,她这会儿眼皮沉重,昏昏欲睡。但这人一个不正经,宋黎心一颤,蓦地就清醒了。
“我没想管教你,不要乱说……”她忙不迭脱口,皱了皱鼻子。谁!敢!管!他!反正她是不敢。
那天宋黎没戴眼镜,长发在脑后束成马尾,白大褂领口露出浅粉色的毛衣领子。脸小,个子也小,连他肩膀都不到,他只要低低眼,就能看到她颈下半遮半掩的光洁肌肤。当时四周光暗,但她那双眼睛却盈盈的,仰着脑袋望过来,稚气未脱,又是含嗔带怨。
在这将要离开的前夜。忽然间,盛牧辞很想欺负她一下。
“不是想管教我啊?”他慢悠悠地问:“那你想干什么?”宋黎在原地愣了愣神。正想说话,眼前那人向前一倾身,窗口灌进一阵风,带着他身上的烟草气息逼近她呼吸。宋黎下意识往后,才退半步,腿窝就抵到了沙发椅。没站稳,脚跟一晃,她蓦地跌坐下去。
始作俑者搭着一边扶手,俯身看着她,眼底泛起好整以暇的笑意,一字一顿,咬得清晰。“想、调、教、我?”
就是那一瞬间,宋黎心跳骤地剧烈。
宋黎知道盛牧辞是故意捉弄,他这人就是这样,爱使坏。她也知道,这时候最好表现得很淡定,让他自己失趣。但他居高临下地注视过来,影子彻底淹没了她,宋黎便不能自控地绷紧了四肢。
耳朵虽然泛红了,可宋黎心里不甘示弱,她不轻不重地睇过去,想回嘴。
“你好大……”的胆子。声音听着有娇嗔的意味,且关键的后半句在一声碰撞中被截断。
两人一同停住,默契地望向声源。
门口,许延像被点了穴,束手束脚地立在那儿不敢动,满脸惊恐和害怕。
从许延的角度,只能看到他三哥的背影,而宋医生是坐着的,被他三哥圈在沙发椅里。能够判断出,当时宋医生的脸,正好对着男人不可描述的部位。
而且屋里这么暗。而且他要求调.教。而且她还说好大。
“……”许延傻眼,当时“偷情”两字在他脑中来回盘旋。
在离死亡只剩0.01秒的刹那,许延倏地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哈哈,路过路过,不小心磕到门了……我回屋了哈。”
你们玩,你们玩……
“下回再联系啊宋医生。”许延努力隐形,甚至走前,还很贴心地。帮他们把门给关上了。
宋黎在“啪嗒”的关门声里抽回神识。察觉到尺度的不对劲。
“……”宋黎陡然站起,瞪一眼始终气定神闲的某人,然后红着脸跑掉了。
联系个鬼啊。漂流瓶联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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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之后,宋黎就再没见过盛牧辞。第二天他就出院了,消失在宋黎的世界里,或者说,是他们剥离医患关系后,重新回到各自云泥之别的圈子。
其实准确讲,在宋黎这儿,盛牧辞也不是完全消失。她隔三差五就能看到许延的朋友圈动态。
医院集团化的风波还没平息,盛氏收购的进程不知被什么牵绊住,迟迟未能着手。最初宋黎以为,盛牧辞可能还在南宜的某个地方。
不过许延朋友圈的定位告诉她。他人在国外。
许延几乎每天都有更新动态,从景点打卡到享受大餐,都是些生活片段,十分琐碎。但宋黎经常能从中捕捉到某人的踪影。
比如餐桌一角,他无意入镜的左手,戴着黑金腕表,指骨修长分明。比如许延的**,偶尔会有他模糊的身影出现。
一万四千多公里的距离。他在异国他乡游戏人间,而宋黎每天或早或晚,在医院和鹿枝苑之间两点一线奔波。只是每每看见挂在衣柜里的那件黑西装,或是刷到许延的朋友圈的时候,宋黎都有一种不知名的恍惚感。
盛牧辞三个字,也会让宋黎感觉,那人在901住院一个月的那段记忆,很不真实。日落,全世界都在梦里。醒后一帧一刻皆烟消云散。
但也仅仅只是不真实而已。
元旦前一周,许延的朋友圈定位在拉斯维加斯的某个赛车场:【开赛车吗?有医保的来!】配的是他站在赛道前一段耍酷的**视频。
那天是凌晨一点左右,宋黎值完小夜班,在休息室临睡前,她看到了许延的动态。拉斯维加斯还是白天。视频里,赛道壮观阔野,纵横在险峻的山谷间,远处有摩托一声轰一声地急速飙过,光从视频里看,都足以感受到惊险**。
视频最后几秒,宋黎在许延的身后发现了盛牧辞。
他长腿一迈,骑上一辆亮黑色重型改装摩托,身上那套黑红色防护服很帅。宋黎看到他往后抓了一把短发,再拎起头盔,潇洒戴上……一个蓄势待发的画面。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
宋黎却坐在床边静静想,骨伤都好全了吗,他就敢玩速度与**了。真是不要命。明明离开前一晚,她还特意过去提醒要注意休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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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31号。辞旧迎新,日子添上喜色。
那天,医院为全体医护和住院患者都准备了草莓花束,寓意着新年“莓”烦恼。草莓红白相间,都很大颗饱满,看着昂贵。
整个办公室沉浸在惊喜的气氛里,都在为医院总算是大方了一回而感动。宋黎却蓦地想起了盛牧辞。在他还住院期间,她有吃过他的草莓,也是红白都有,味道很甜。宋黎一直记得。同样记得的,还有那时被他吃掉的芒果。
花束包装用的是高级的雾面磨砂纸,绑着可爱的白色蝴蝶丝带,纸上贴着一张卡片。宋黎揭下来,看到上面写着——“新年快乐,宋医生”。
宋黎不经意浅浅弯了下唇。这时,她收到了苏棠年的微信消息。
苏棠年:【南迦山下雪了!】苏棠年:【我的崽!雪山跨年走起!!】
明天就是元旦小假期,难得放松。宋黎也颇具兴致:【倒计时30分钟下班[爱心花射.jpg]】
苏棠年:【美女达成共识.jpg】苏棠年:【半小时后接你!】苏棠年:【想要狼人哥哥还是奶狗弟弟?颜值在线,身材保证!选吧!】
宋黎懵住:【导游吗?】苏棠年:【???】苏棠年:【我愿称之为——男宠】宋黎:【……】宋黎:【不可以涩涩[达咩.jpg]】
苏棠年义正辞严:【我们两个单身女孩子,不抽烟不喝酒,就好点色怎么了?】苏棠年:【女孩子不能没有涩涩,就像外国不能没有耶路撒冷!】
宋黎在工位前轻轻笑出一声。好有道理哦。
节日的氛围惹人愉悦,于是宋黎一改往日矜持,配合她玩笑说,那不如都要吧。苏棠年兴奋地转眼就去约人了。
放下手机,宋黎正打算将手头最后一点工作做完,值班的小护士突然出现在门口,往办公室里唤她。“宋宋——院长叫你去趟A区停车场。”
宋黎呆了好半晌,才应声。
万院长找她能有什么事,宋黎想不到,但她没拒绝,揣着疑问,稀里糊涂地过去了。
A区停车场离住院部不远。冬日堪堪五点,天便暗得如一杯冰镇过的深色葡萄酒,晦涩不明,散着寒气。
医院路灯四起,一哈气,橘光下便升起一团白雾。天寒地冻的,一路人少得可怜。宋黎拢了拢羽绒服,捏紧领口加快脚步。
如果那天靳时闻没有出现的话。宋黎觉得,这会是一个很完美的跨年夜。
可生活的本质就是事与愿违,宋黎没在停车场见到万院长,等在那儿的只有靳时闻。他从那辆黑色卡宴里下来,一身冬款商务装,冷峻不苟的模样一成不变。
看到靳时闻的那瞬,宋黎惊怔在原地,但也只有短短两秒,她便毫不犹豫地扭头离开。
只不过她走出两步又不得不停住。因为靳时闻眼疾手快拉住了她胳膊。
“宋黎,”靳时闻沉声,把她拽回面前:“跟我回家吃个饭。”
宋黎想抽回胳膊,可惜男女力气悬殊。说实在的,宋黎和他真没到形同陌路的地步,毕竟是被他们家养大的,宋黎没那么无情。可靳时闻命令的态度让宋黎很不舒服。
“我们已经分手了。”宋黎生疏地说。
靳时闻依旧那副绝不放下脸的样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说:“我妈的意思。”
听到这话,宋黎敏锐地意识到问题。她问:“靳阿姨还不知道我们分手了吗?”
靳时闻眼底漆黑,不回答她的话。他这般,宋黎倒是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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